他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是七嘴八舌的,纷纷劝穆思远去医院检查一下,最好是输上两天液体,省得感染了什么的,现在天气比较冷,也容易让伤口冻伤什么的。
“输液什么的,回家挂两瓶就行了,我老伴儿以前就是做医生的,现在也能对凑了这些事情,用不着去医院那么麻烦——”穆思远这阵子的头脑大概是清楚了一些,用手按了按伤处,还是觉得有些疼痛的感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倒是你们纸箱厂的干部们,这个工作是怎么做的,大冷的天,让大家到厂门口搞静坐,这么做合适吗?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到厂里面坐下来谈的?就算是小会议室放不下这么多人,那么大礼堂总是够用的吧?!”
提到今天这件事情,穆思远的心里面就比较火大。
纸箱厂的问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总厂里面也不是说就那么甩包袱一样甩掉纸箱厂,在改制方案中也有针对纸箱厂这样的下属企业的解决方案,这都还没有公布呢,这边儿就闹起事情来了,怎么能不让他感到生气?
纸箱厂的几个干部就有点愧色,倒是留下来的工人代表说了两句,“穆总,不是我信不过你,这种事情一旦公布了方案,再修改的可能性就基本上没有了,你叫我们怎么能不着急?”
他说的话倒是也无可厚非,毕竟是关系到自身利益的事情,一旦真的搞什么遣散的话,发上几千块钱就把他们打发了,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这些都是很沉重的话题。
穆思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是觉得有些嗡嗡嗡的感觉,很不舒服,就对厂办主任任明远说道,“你们跟纸箱厂的同志们坐一坐,解释一下改制方案的事情,我头脑不清楚,先休息一会儿
。”
不过当他看到站在一边儿的苏锦文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生气,“你们陈总怎么还没有过来?这事儿都发生一个多小时了,怎么他还是无动于衷,不肯过来?就算是副厅级的干部,架子也没有这么大吧?!”
对于今天的事情,穆思远的心里面颇有怨言的,改制方案主要是陈明洛这边儿的团队提出来的,尤其是那些香港人们,在做方案的时候毛病很多,弄得他也有些烦闷,即便不是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也会向陈明洛抱怨一番的。
“陈总应该来了,刚才还跟我通话询问位置的——大概是刚才人多,比较乱,没有找到这里——”苏锦文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四下里打量,心说陈总这是跑到哪里去了?你说你来了也就来了,赶紧过来亮个相,让大家看到你,也镇一镇场子,结果他偏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白白地让自己被穆思远抱怨了一番。
“咦,陈总好像在那边儿呢,哦,跟人打起来了!”站在旁边儿的宣传处处长吴明的眼睛比较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远处的陈明洛,不由得惊奇地叫了起来。
陈明洛确实跟人动起手来了,而且下手挺狠的。
看到刚才扔石头砸穆思远那家伙跟人大谈什么改制方案如何如何,陈明洛就气不打一处来。
改制方案究竟怎么样,自己这一道关还没有过呢,怎么可能就如何如何了?他要是这么说的话,那完全就是煽风点火,企图在人群中制造不稳定因素,那是别有用心的一小撮坏分子。
因此陈明洛就走了过去,二话没说,一个大嘴巴子就抽了过去。
那家伙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陈明洛给抽懵了,接着就见陈明洛的拳头已经砸了过来,吓得他一歪头,陈明洛的拳头实实在在地砸到了他的肩膀上,感觉半个肩膀给掉下来一样,疼痛难忍。
“你怎么打人哪?!”旁边儿几个人都大惊失色,心说这人是怎么回事儿,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就过来打韩老六,这是从何谈起啊?
“打得就是你个龟孙子!”陈明洛又踹了那家伙一脚,意犹未尽地说道。
倒是此事吴明已经看到了陈明洛正在出手打人,这边儿就过去了几个人,打算把两个人给拉开,一边儿还劝阻道,“好好地打什么架,今天的事儿还嫌不乱吗?”
不过陈明洛的力气可是很大的,几个人拉不住他,这会儿还踹那被叫作韩老六的家伙,一边儿踹还一边儿问道,“孙子,知道为啥打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