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娇羞地伸手去打莫扶桑,莫扶桑一下躲到王鹏身后,看着江秀哈哈笑着说:“你可真没良心,我是给你们站岗呢!”
俩人嘻嘻哈哈打闹了一阵,莫扶桑才敛了笑容对王鹏说:“昨晚开了大半夜的会,搞得彭甲鱼拍桌子摔杯子的,今天上午又吵了一上午,我看你们曲柳还真的是个麻烦的地方。”
王鹏睨莫扶桑一眼说:“怎么叫我们曲柳?我现在好歹也是县委办的好不好?别人看不起我,原来你也这样啊?”
莫扶桑知道王鹏是调侃自己,但她这刻还真没心绪跟他绊嘴,“连我妈都来了,事情还不麻烦啊?刚刚会没开完,董老大就被叫出去,接着就回来宣布散会,和年冷面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我下来碰到我妈的司机,才知道是她来了,你说梧桐不是又要变天吧?”
王鹏笑道:“你不去问你妈,却来问我?”
“切,我妈会跟我说?”莫扶桑晃着头道,“小桑啊,妈是有党性守原则的干部,在家里是决不允许你跟我谈工作上的事的!”
“哈哈哈……”
王鹏和江秀看她学着雷琳的样子,忍不住都捧腹大笑。
笑完了,王鹏才问江秀:“你今天回去吗?”
江秀点下头说:“我就是来梧桐跟县建设局的人一起开会讨论开发方案的,下午开完会就还要去宁城。”
“这么急?”王鹏和莫扶桑异口同声地问。
江秀无奈地笑了笑说:“我们公司和宁枫一起合作的一个项目出了点问题,要去处理一下。”
“哦?”王鹏挑了下眉,“宁城钢厂?”
江秀点头,“是啊,工人闹事,上千号人在厂子门口静坐。”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最怕处理这种事了,好在有宁枫在,她倒是些办法的人。”
王鹏没说话,已经升任经贸委主任的冯天鸣打电话跟他说过,宁城钢厂的破产进程一波三折,过去十多年,厂里一直没有为工人们提存缴纳医疗、养老费用,企业一进入破产程序,这些问题被翻到台面上,工人们自然就不干了。冯天鸣为这事是一个头两个大,宁城钢厂还欠着银行上亿的资金,还有其他的应付款也有好几千万,破产清算进行了近一年,还是没能全部理顺,市里又给他下了硬任务,必须要在年内完成这项工作,他现在急得是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宁枫能怎么处理?这可是政府的事情,她能做什么?”一旁的莫扶桑忍不住问。
“好像是她答应帮企业承担工人医疗和养老的钱吧。”江秀说。
王鹏一愣,“她哪来那么多钱?她在海南可是亏了本回来的。”这是宁枫在回来大半年后,有一次喝多了告诉王鹏的,说她在海南亏得血本无归,但也因此有一个很大的收获,那就是充分认清了世道,明白了做人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江秀摇摇头,“我不是太清楚,这个事是她亲自和我们吴老板谈的,俩人达成了共识,我来只是协助她办些手续。”
王鹏沉吟了一会儿,抬手摸了摸江秀的头发,柔声说:“做事多留个心眼,不该你插手的事情,尽量不要去插手。”
“嗯咳咳……”莫扶桑右手握拳抵着自己的嘴假咳,“这就关心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