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丰臣君你对朋友的定义是什么,但是要我和前未婚夫做朋友,抱歉做不到!”如烟是真的生气了,她已经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放了丰臣和志自由,他还想怎么样?做朋友?他不觉得尴尬她还觉得烦心呢!“而且,丰臣君你凭什么认为,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我还愿意与你做朋友呢?”
“你……”没料到如烟这么直白,丰臣和志一下子噎住了,愕然的看着她,脸上表情有些滑稽。
“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告辞了。”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如烟放下买单的钱,头也不回地走出咖啡厅。丰臣迟疑一下,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与日本人看重16岁生日不同,中国是不那么在意的,故而如烟的生日,上官宏与栗原爱虽然赶来了东京,上官家的其他兄弟姐妹却没有来,担任如烟生日宴男伴的是栗原英治的长孙、如烟的大表哥栗原枢,地点定在亚太饭店。
对于丰臣和志因为一个平民女孩和如烟退婚这件事,上官宏气得暴跳如雷。他的宝贝女儿,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这么一个混帐小子竟然胆敢伤害她!就算是丰臣家也不可饶恕!但是如烟已经不想再同幼稚的丰臣和志有任何牵连了,为了出气的报复也好,维持表面的太平也好,她都不屑。而且父亲的生意重心也并不在日本,对丰臣家出手未免有些勉强。现在的丰臣家对上官和栗原两家怀有歉意,丰臣俊彦又大权在握,不必用多少金钱便能换到权势,何必为了她的一点小事破坏了这种平衡?岂不得不偿失?她上官如烟是被家人宠出来的,但她分得清轻重缓急,有利家族的事情,她个人的情绪是可以为之让路的。
生日宴的宾客名单经过了仔细的斟酌,可以携伴出席,但是当丰臣和志真的带着仓木由衣出现在大厅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一阵哗然。丰臣家继承人钟情于某个平民女孩坚持与上官小姐退婚的事上流社会早有耳闻,如今话题中的主角出现在大众面前,自然是上好的八卦素材,来宾们虽碍于礼节不好大声议论,私底下也都是关注的。
“那个混蛋!不把人放在眼里吗?”休息室里,栗原枢俊朗清冷的脸上表情已经扭曲得微微有些狰狞了。如烟是本家唯一的女孩子,从小就得宠,基本没受过什么挫折,这个丰臣和志目中无人,当他们都死了不成?
“算了表哥,那种人理他做什么?为个女人和家族作对,丢人的是他,与我无关。”如烟不是不生气,可是也不可否认有些故意的成分在里面,想利用今天的宴会稍微使点坏。现在栗原枢比她还生气,她反倒不那么在意了。
“但是你会被人当成笑柄。”栗原枢皱着眉头扫了眼光鲜亮丽的妹妹,语气蓦地不善起来,“你该不是对那小子余情未了,不忍心叫我教训他吧?”
“怎么会呢?”听出表哥大人的不悦,如烟赶紧赔笑脸,“我才没有那么没出息!哥哥大人为了小妹我怒发冲冠,我岂能拖你后腿?你也该稍微相信你妹妹一点吧?闲言碎语横竖过一阵子就淡了,哥你也没必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是他自己不识珠玉,本小姐还不稀罕他呢!”
“这还差不多!”栗原枢这才脸色稍缓,“哥哥给你找个比丰臣家小子好万倍的男朋友,让那小子抱着那块朽木哭去吧!”
“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
……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宴会,仓木由衣第一次涉足。身上穿着丰臣请专门的造型师量身订做的礼服,踩着三寸小跟鞋,面对着大厅各处有意无意射来的目光,说不紧张是假的,即使已经很努力让自己显得放松一些,效果却不尽如人意,那些或明或暗的眼神始终如芒刺在背,深刻的提醒着由衣——这不是她生活的世界。
来宾中有许多是报纸杂志和电视中经常出现的面孔,政界高官、商界显贵、著名艺人,在这里都极为平常,每个人都优雅的端着酒杯挂着商业化的浅笑,周身散发的气场无形中就隔开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即使由衣再怎么不甘愿,也仍然真切的感受到了差距。
这便是上官如烟的世界,她同母异父的姐姐长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