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到令人窒息的空间,左颜青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李嫂站在她身边不时的伸手抚她的后颈。
程竞风在与医生交涉了几十分钟后才来。
一看见她,他的脸色便翻云覆雨般的丰富多彩了起来。
“先生,是仙儿自己从桌子上掉下来的。”事实却是如此,可不论怎么说,都显得苍白。
他抿着唇,笔直的站在她面前,缄默不语,等她抬起头的时候,时间已过去了五分钟。
“我不是故意的。”她微微鼓着腮帮子,眼里湛蓝的如刚开始遇见她时一样,不知所措。
他眉梢微微一动,语气讥诮,“你快生了,难道你的榆木脑子不知道?”
她一怔,急着解释,“仙儿是跟我玩耍时摔下来的,我有责任……”
“我说你快生了……玩玩玩!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他咄咄逼人,眼里泛着气势逼人的寒光。
“我说仙儿!”她指了指急诊室,脸都急红了。
“我说你!”他口气凛冽,“医生说你的肚子不能再做剧烈运动!你倒好,跟一个小丫头玩的不亦乐乎,身轻如燕是吧?”他一手推了推她的脑门,她立刻皱了眉。
身轻如燕?她就差没让李嫂弄个婴儿睡的摇摇车给自己用。
“你刚才,跟医生说什么?”她有点怀疑他们不是在讨论仙儿的病情。
程竞风高傲的睇了她一眼,“问你什么时候生产。”那‘生产’二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时,左颜青感觉自己与大草原上的羔羊一样,而他,完全没那个意思,眼里泛着犀利的光,“你知不知道我等的很不爽!”
她的脸一阵红晕,什么意思啊!
孩子在她肚子里装着,有反应的是她,累的是她,他不爽个什么劲?
难不成他还想把孩子提前从她肚子里抠出来?
“你不爽什么?你再不爽有我孩子不爽吗?”左颜青那张小嘴里,突然吐出了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到现在,都不知道爸爸是谁。”
程竞风后背一惊,接着一凉。
“仙儿的病严不严重啊?程竞风!你放手啊!程竞风!”
那男人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随便弄了两下,她便躺在了他的肩头上,那圆鼓鼓的大肚子,壮观!
“还叫?丢不丢脸!”程竞风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她扛出了医院。
上车后,程竞风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看着程竞风的脸色一点一点阴戾起来,左颜青立刻将窗户摇了下来,试图将头探出去。
“仙儿没事,我看过了,就流了点血……”程竞风说的语气轻松,没料电话那边,一听到‘血’后,女人立刻倒抽了口凉气。
“竞风!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的吗?现在出这种事我怎么给她妈一个交待?”程维国极快的走到了另一处,声音也小了不少。
程竞风不以为然,眼睛瞟到了左颜青那边,此刻,她正心虚的看着他。
“你们回来时,保证她完好无缺,ok?”挂下电话后,他伸手拉了拉她,“左颜青,在想什么?”
“管我心里去了?”她不满的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不是,你的行为越来越超出我的想象范围,总是令我出惊,我是你丈夫,我要关心你……医生说,孕妇的心思很奇怪。”程竞风说的煞有介事,他与那男医生,在会诊室关着门聊了半小时,敢情就是在讨论孕妇的心思。
她微微一笑,而后平静的叹了口气。
说到底,程竞风还是认为是左颜青恶意将仙儿推倒的,因为只有这样,程竞风才会觉得左颜青病的比仙儿流了点血严重,所以他才这么关心她,就因为她脑子有问题。
脑子有问题……
“你从来没把我当做正常人看过,总是在想怎么让我按照你的意思去生活做事,就连道歉,你都有意无意表现出那种‘你再不听话小心我惩治你’的态度,程竞风,我真讨厌这样的你。”她抓了抓自己那半弯不直的长发,然后将手指甲放在眼前看了看,长长了不少。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