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颜青,我对不起你!你睁眼看看我吧!”他可怜兮兮的双手趴在她身上的床垫上,她不为所动。
他吸了口气,然后看着她大概三分钟,就在差一点睡着时,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开始找笔找纸开电脑。
下跪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虽然他从没写过检讨,但是这不丢脸,可以学。
“文彬,你替我写一份检讨,然后发我邮箱。”这是这一夜的最后一个电话,他还算比较冷静。
“你要抄?”文彬不愧是军师,特别厉害,“那我再写一封情书,你抄好之后把这两封挂在床尾,让她一睁开眼就能看见,这样效果比较好。”
这一夜,程竞风等的黄花菜都快凉了,大概快到十一点时,才收到文彬的邮件。
结果一点开,他就懵了。
左颜青是热醒的,因为房中的暖气开的过高,她的脚心都出汗。
将床铺掀开后,身边骤然有个活物动了动,她瞬间惊住,然后快速的撑起身体。
那男人睡在床上,没有床垫的床上,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一个红色的毛毯,裹着他的胸膛,两只葱葱白玉般的腿露在外面,就像地里长出了两根白萝卜,巨型的白萝卜。
她看着他,半晌发不出声音,然后捂着肚子下了床,一抬头,便看见了床尾的墙壁上,挂着两张对称的大纸。
一边六个字,中间挂着他们的结婚照。
他们的结婚照原本在床头,可现在转移到了床尾。
最显目的还属那用毛笔写的字。
程竞风还没醒。她想把那两张纸撕下来,可是那纸贴的太高,她根本够不着。
——左颜青,对不起。
——左颜青,我爱你。
这就是文彬想了一个半小时后给程竞风发的邮件。
程竞风看到后,觉得甚好。
既能表达歉意又能表达爱意,言简意赅,一目了然。
那字迹是程竞风的,她认得,当时去民政局领证时,他签好字后,将她写字的速度与字迹狠狠的奚落了一番,然后她盯着他写的字看了半天,觉得他确实有资本说她。
程竞风起床后,看着床尾那头的两张字帖,笑了笑,然后穿了衣服下楼,那时左颜青正在吃早餐。
“左颜青。”他喊完她,竟然笑了起来。
李嫂看见程竞风这样,立刻退了开。
“嘴抽筋吗?”她不经意的抬起头,一看见他那张清晰的笑着的脸庞,立刻起疑。
“你难道没看到我给你写的情书?难道你就没一点点幸福的感觉吗?我第一次给女人写情书。”他坐在了她身边,一脸认真,眼里是湛蓝的光。
就像那初中生的大男孩第一次给女生写情信时那不安的萌动的心。
“程竞风,做点有意义的事吧,不要吵我。”她面无表情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毛巾擦了擦嘴,然后站了起来。
他却腆着脸,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住,虽然中间隔着一个大肚子,但他不知为何,睡了一夜的硬床铺后,心思豁然开朗。
看着她跟自己生气,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呼吸眨眼,那种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昨晚,他做了一个噩梦。就因为睡那硬邦邦的床……他梦见那天的引产手术进行了,孩子没了,她活过来了,然而并没有高兴太久,她活着就为了跟他说一句话,。
她身上全是血,嘴角却在笑,声音尖锐,她说,程竞风,我真高兴我死了。
一梦醒来,他全身都汗湿了,一看见自己身边没了人,立刻跑下楼,看见她在吃饭,坐在那儿傻傻的吃饭,他立刻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不会告诉别人,他生平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因为意气用事,在乎别人的眼光评论带着七个多月的她去医院引产。
“程竞风你放手啊!你有病!有病啊!”她在他怀里挣扎着,可他蛮横的抱着她,就是不肯松手。
她要死,他偏不要她死。
“左颜青,我不是不在乎你,我错了,你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