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是忍不住笑了,“路友儿,你真是蠢女人。”
“哼,怪宫女。”友儿条件反射的反讥。
两人同时一愣。“蠢女人”、“怪宫女”,这是两人送彼此的绰号,为何此时说出来,心底却又淡淡悲凉?
“友儿,你聪明了,你会思考了,只不过你猜错了。”即便是说了如此多的话,雪姿还是没放开她,一直紧紧抱在怀中,“我并非是男扮女装,是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女的。”
路友儿大吃一惊,看着雪姿的脸目瞪口呆,以为!?他懂医,难道连基本的男女性别分不出来?
雪姿放开她,到椅子上坐了下来,示意友儿坐到一边,“我知道心中怀疑什么的,我从小也知道自己身体是男子的身体,但从我记事起,便中了催眠术,那种催眠术让我以为自己心里是个女人,坚信不疑。”
催眠术?
友儿点了点头,“你的情况我懂了,你明知道自己外表是男子却内心里告诉自己是女人,一定挣扎得很痛苦吧?”
雪姿大吃一惊,这种事放眼整个江湖都未曾听说,他如今说出来告诉路友儿也是白般挣扎,如若是告诉了其他人,搞不好外人会觉得他疯了,而友儿竟然一下子能理解其中的意思,还说能体谅?“路友儿,你真的能理解其中含义?”
友儿点了点头,这样的事在现代不算难事,别说中了催眠,很多心理疾病都是因为从小的教育而得。她记得从前便看到过这样的故事,一堆夫妻俩生了儿子,却因国家计划生育不允许再拥有一个女儿,于是那母亲便从小像养女儿一样将儿子养大,本以为这样不会对儿子有什么影响。哪成想儿子长大后竟然有了女子的思想,最后成人后不顾父母的反对做了变性左手,最终成了女人。
变性,在现代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但在古代怕是天方夜谭一样的事吧?
“嗯,我真的能理解,不过你现在知道了自己是男人,你内心……会不会有种当女人的冲动?”友儿小心翼翼地问着,她不敢肯定可怜的雪姿会不会有后遗症。
只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雪姿此时的心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能理解他,他以为这说出来定要招人笑话,路友儿,果然是个奇女子。
摇了摇头,“没有,这几日我没在宫中,也没来找你,就是因为此时,我去寻找我师父了,问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你师父?天机老人?”友儿好奇的问。
点了点头,“对,天机老人,他……”说到这,雪姿便咬牙切齿,自己一生都崇拜的人,自己唯一的亲人竟然如此对他,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一种憎恨与爱戴的矛盾,最终化为一声叹气,“对,我师父天机老人,从小便对我下了催眠术。”
“为什么?”友儿不解,以前听雪姿说过,天机老人将他养大教他武功,按理说应该是最亲的亲人。
“他和我解释了,我却有些无法接受。”雪姿的声音闷闷的,自己矛盾了将近二十年,竟然……竟然是这样的结果,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如此欺骗他,他已经不知信任为何物了,难道……难道以后路友儿也要如此欺骗他?
“能和我说说吗?”可以看出雪姿的挣扎,友儿想帮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你想听?”雪姿转过头,直直看向她。
友儿点头,“当然,因为你是我朋友,我想关心你。”
朋友?真刺耳,原来他在她心中就是朋友,而非那五男,而非这蓝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