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锺程元帅已过不惑之年,却一生未婚,他知道元帅只在等一个人,一个女人。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元帅这样的杰出男人穷极一生追随。
收回远眺目光,将视线放在手中玉箫上。
路友儿,你会是我蔡天鹤命中的那个女人吗?
一只苍鹰在蔡天鹤头顶不远处的上方盘旋,扑扇着翅膀像是要引起他的注意。他收回情绪,从腰间抽出钢丝护手带于左手,一伸长臂,那苍鹰便落于其上。
苍鹰双翅平展近两尺,落地之间双翅拍打带起疾风猛烈,将蔡天鹤那原本整齐的发吹散几许,发丝凌乱随风飞舞,让他那被特殊药物遮盖的绝色容颜妩媚妖娆。
右手搔弄雄鹰胸前的羽毛以示表扬,而后便解开鹰爪的锁环,锁环中间是一竹筒,筒中便是往来信件。
蔡天鹤看着信件许久,那如静潭般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将信件看透一般。
苍鹰有些不耐烦,拍打翅膀催促着那静止的人,可惜后者不为所动。
信件内容简洁,大致就是说四方人马均聚焦扬州,路友儿所在之处已经锁定于此,但是具体在哪还是无从得知,没人敢大张旗鼓地追查,枪打出头鸟,没人想做这可怜的第一人,所以现在所有人马均是观望态度……也包括自己。
苍穹、大漠、展翅雄鹰,如虚竹而立的修长身影有着别种风情,发丝凌乱,衣袖翩飞,容颜奇香均用药物压制;高强武艺却出现以儒生形象;身为苑锺程元帅的指定接班人,却对外保密身份,只宣称为军师。
蔡天鹤一如既往的低调,总是隐藏在暗处,从来不招摇,他仿佛是一只善于伪装的蛇,永远冷静的衡量得失,永远不做没把握之事、不打没把握之仗,出其不意、一招中的!
一抬左臂,许了苍鹰离去,那禽,一个猛力便飞向天空。
再次执起竹箫,箫声不再呜咽孤寂,语调沉稳,有着势在必得之心。
……
京城,正南王府。
“啧啧啧,我说正南王啊,你这王府也实在小气的很,这屋顶的琉璃瓦怕是已经多年了吧,都没什么光泽了。哦,还有这桌椅,最近京城不流行红木,流行楠香木……哦对了,王爷您常年在关外,估计没见过楠香木。”一身紫衣的段修尧坐在人家的桌凳上,吃着人家的酒席,品着人家的美酒,翘着二郎腿还数落人家的不是。
宇文怒涛双拳捏得嘎吱直想,他的忍耐力一向不好,脾气火爆,他不想招惹这个京城首富,南秦国第一皇商,商业奇才段修尧,不过自从那日从山洞出来,他便被这姓段的一直纠缠。
今日两人在王府前“正巧”相遇,本来他不想让这姓段的入府,没想到这人竟然大嗓门,说什么两人在山洞中怎样怎样,引得无数人侧目,无奈只好把他拽进来。他想问他到底想做什么,没想到这没皮没脸的人竟然嚷着要酒菜,酒菜上来了,他也吃了,然后就开始挑剔王府厨子手艺不好,厨子挑完了,现在又开始挑琉璃瓦和桌椅。
正南王也是好面子的人,被他这顿挑,此时已经火冒三丈。“这小小王府定然不如京城首富的段府,不过情有可原,本王长居边关,这府宅弄得再好也是无人居住,何必浪费?”语气越来越重,怕是火气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段修尧带着笑意的眼垂下。
正南王,行军打仗我不行,不过这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谈判,我段修尧居于第二,怕是没几个人敢当第一。我们这正题还没说呢,你先怒了,那么你便输了!
收起刚刚的嬉皮笑脸,段修尧的脸上还带有一些痞子似的笑容,不过那眼神却冰冷严肃。
“正南王,你对路友儿有何看法?”宇文怒涛是友儿第一个男人,不知为何,他一想到这个事实就牙痒痒,他一直以来不是都没洁癖的吗?
宇文怒涛撇了他一眼,闹了半天,他就是为了这事?“路友儿是本王的女人,找到她后,自然是将她收入王府。”
“你喜欢她?没想到正南王爷好胃口,这不洁之女,王爷还是心疼的紧,只是不知,如果外人知道这王府王妃的身份……该当如何。”段修尧如盯住猎物的狐狸,那狭长的眸子眯了一下。
“谁说本王要许她妃位?她只是王府众多女眷之一,多她不多少她不少。”如是平时,宇文怒涛根本不会上这雕虫小技的当,不过今日他已怒火中烧无从发泄。
段修尧等的便是这句话,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一再刺激他,让他注意到她的不洁,让他对她失去兴趣。“原来王府女眷便可不洁啊?看来这皇室与我们这等商贾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