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最近睡得还好吗？”她指着夏油杰眼下的青黑，“别把失眠不当事啊。”

“没有失眠。只是单纯地没睡好罢了。”

从噩梦中惊醒，他似乎就很难再睡着了。但自从收养乔安后，这样的情况就没有出现过了。

虽然天内理子依旧日复一日地在他面前重复死前的画面，他的胸膛和手臂被无辜者的鲜血沾满，可冥冥之中像找到了依靠似的，很快将梦跳到下一帧，或者干脆不再做梦。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勇气让他感觉有些迷茫，可这样的困惑又无从说起。

要是能创造出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

夏油杰思考的时间过长，脸上压抑的表情让乔安有些不安。

“到底是中二期小鬼……这副表情看着真可怕啊。”乔安试图开玩笑缓和气氛，“像是马上要提着刀屠掉一两个村子什么的。”

系统没有回答。

她惊恐道：“你倒是快点反驳我啊。不反驳吐槽也行啊！我害怕。”

“没什么好怕的。”系统如是说道，“宿主已经预测到夏油杰之后的举动了，请尽快将他的黑化程度降低。”

“我不是正在努力嘛。”乔安道，“等到灰原雄出发的时候我跑过去咬住他的裤腿，就不行他能够甩开我。”

正如系统所说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出发的时候，甚至没有人送行。高专的学生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也并不会紧张感。就算是一年级的新生，也早就习惯了高专的任务紧张度，将其当成一场特别的郊游，灰原雄甚至还在算着要给前辈们带回来的特产。

“夏油前辈说的要给五条前辈带甜食呢。”灰原雄有些愁眉苦脸的，“希望任务钱管够啊。”

“走了。”七海建人道。

灰原雄点头，跟他一起往前走。

走了两步，两人一致转头，看着后面拖着牵引绳眼巴巴看着他们的乔安。

乔安：“两个人上路太危险了，请带上我吧。”

千万要带上她啊！

她的狗语又被忽略了过去。

灰原雄疑惑道：“这不是夏油前辈的狗吗，怎么跟着我们走到这里来了。”

“打个电话过去问一下吧。”

“不！”乔安扑上来。

今天她是偷偷溜出来的，夏油杰并不知道她跟着灰原雄一起出了门，要是被发现了一定会被逮回去的。万一这个小鬼半路嗝屁了，到时候夏油杰的黑化程度加深说起来还都是她的错。

乔安哀嚎道，“求求你们了，带上我啊。”

“看上去好可怜。”灰原雄蹲下身，“为什么想要跟着我呢。”

他似乎觉得眼前的狗长得有些眼熟，尤其是这对金色的眼睛。

“好眼熟的样子……”

都是同一个人变的狗，能不眼熟吗？

乔安若无其事地错开了视线，继续对着看上去无动于衷的七海建人发动光波。她就不信了，对着她这样可爱的小狗，居然还有人会不心动。

“要不我们带着乔安一起去吧。”灰原雄开朗道。

“你疯了吗？我们会被夏油前辈杀掉的。”

灰原雄弯起眼睛笑，“真是没办法呢。”

“走了。”

他们已经到了校门口，来接的人已经等了有段时间了，为了不麻烦基层人员，这时候抛下狗一走了之才是正解，七海建人看着乔安楚楚可怜的眼神，转身走了两步，最后狠下心拉着灰原雄强行上了车。

等到车子启动，他才松了一口气。

“乔安，会不会是辉夜姬变的呢。”灰原雄喃喃道。

“好恶心……”七海建人露出嫌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