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化听到贾敬这么说,觉得自己要是不揍他,以后实在是难以再在贾敬面前建立起威信来。
但是要是揍了,把儿子揍坏了可怎么办。
这敷儿平时不是最疼他这个弟弟么,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替这个不孝子求情,贾代化在心里嘀咕。
贾敬说完这话也后悔了,他当时是梗着脖子跟贾代化说的,但是说完看了一眼贾代化手里的军棍,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嘴欠呢。
但是呢,尊严,贾小敬的尊严让他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立时求饶。
“是啊,我们敬二爷是能耐了,都学会找人代做策论了。”贾代化见贾敬撅着,便冷嘲热讽道。
“谁说那策论是别人代做的?”难道是他的记忆错乱了?这时候那位状元应该没做出这篇策论吧,他爹是怎么知道这篇策论不是他做的?
“哼,你当大家都是傻得不成?你有这能耐?”贾代化见贾敬还不知悔改,胡子都快被气的翘起来了,“你要是敢说自己有这能耐,我立时就差了人送你去金陵,这会儿去这科的县试还来得及。”
贾敬倒是真有这能耐,区区一个秀才他还是不在话下的。可是贾敬是打定主意要当纨绔,改变前世的命运了的,怎么会同意去金陵呢。
别说他要是发挥了真正的实力,那怕是宋子墨那神童的名头得送给他了。
哪怕他要是只是去金陵走一趟,得个县试的最后一名,那些趋炎附势的人都能夸一句“瞧瞧敬二爷,小小年纪就能参加县试了。”
两父子在屋内僵着,贾敷在外头听得也快笑出来了。他爹这军棍都拿了,却又不打,这明显是在等他来求情呢。
最好玩的是他那个傻弟弟,明明都看到爹手里的军棍了,还跟犟嘴。这要是真犟嘴,不肯服输的那种也就算了,这到后头明显语气都弱下来了。
可是贾敷却没进去求情。
他这个弟弟虽是次子,可他这身体,将来宁国府,甚至贾氏的重担总是要敬儿担在身上了的。
原先敬儿看着也还好,可是最近却不知怎么跳脱起来。要是只是跳脱那也没什么,他这种年纪的半大小子也基本都这样。
可敬儿哪怕是千不该万不该,可不应该当场顶撞了先生,还特意准备了篇策论当成自己作的。
再想想听小厮说起的贾敬把爹千辛万苦才得来的状元郎用过的书给烧了,贾敷觉得弟弟确实有必要挨一顿打了。
他爹揍人向来是有分寸的,敬儿最多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保管有活蹦乱跳的。
贾代化见贾敷迟迟没来劝,到底是当爹的的面子上过不去,把贾敷按在春凳上准备开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