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你们南王。”倪文俊看着李从戎,“我与你二人无话可说。”
李从戎:“阶下之囚,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倪文俊看着他,眼神愤恨不平:“我乃是天完元帅,便是败了,也不与尔等相同。”
朱元璋在旁边冷笑道:“便是你天完皇帝,要见我主也得磕头叩请,你又是什么东西?凭的让你想见就见?”
倪文俊咬着下唇:“我有要事。”
“是何要事?”朱元璋问他,“若是要事,自然禀报我主。”
倪文俊警惕地看着他:“见不到南王,我无事可说。”
李从戎看了朱元璋一眼。
看倪文俊这样,轻易不会开口。
此时有事,必然是能保他性命的事,现在对他们说了,就失去了唯一的筹码。
稍微想想都知道,倪文俊绝不会说。
“那你便等着吧。”朱元璋看着倪文俊,冷漠的回道。
跟李从戎走远之后,朱元璋才冲他说:“叫人先骑快马回去禀报南菩萨。”
李从戎:“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筹码,如今兵都在我们手里,汉阳在四弟手里,除非……”
两人对视,异口同声地说:“钱。”
倪文俊的军资是哪里来的?自然有人在背后支持,天完朝廷还有赵普胜,他不可能把国库搬空,无论支持他的人是谁,必然有一笔钱被他放在安全的地方。
这个时候流通最广的自然不会是任何政权的铜钱,而是真金白银。
林渊现在虽然不缺钱,但是多多益善,他还有那么多退伍和残疾的士兵要养,以及他治下很多地方老百姓刚刚复耕,还做不到自给自足。
高邮一带虽然富,但也是刚富起来,他也不能拆东墙补西墙。
林渊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钱,倪文俊现在实在没什么可拿来救命的东西。
不过……
林渊问道:“倪文俊是否如我所说,是逃往黄州?”
陈柏松点头:“是朝那边。”
林渊的手叩了叩桌面,面无表情。
“先不打安丰,先打下黄州。”林渊说。
陈柏松一愣,黄州虽然也算重要,但毕竟无法与安丰相比。
林渊:“先让安老四他们在安丰继续发挥。”
陈柏松忽然敏锐地问:“少爷可是忌惮如今掌管黄州的人?”
林渊没有否认。
陈友谅就是插在他心间的一根刺。
如鲠在喉,无法忽视。
而且陈友谅和朱元璋不同,他是无法收服的,他生来就是个狂人,他只信奉自己的道理,只相信自己的选择,野心勃勃,并且心狠手辣,别人只是敢想,他却敢去做。
一旦被他找到机会,他就会想尽办法搅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