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群体动物,这一点是改不了的。
“他带来了些什么?”林渊问宋石昭。
宋石昭坐在林渊下首,脸上带着笑,显然心情很好,他头一回干这么出头的事,被一群人奉承,还是有些自得的,他说:“带的是些金银器物,还有些硝石硫磺之类的东西。”
林渊懂了,硝石硫磺全部都是制作火药的原材料,周福这个举动,确实是搔到自己痒处了。
果然聪明人遍地都是,只看这些人愿不愿意把心思花在自己身上。
“那就都收下。”林渊说,“我看周福不是个闲得住的人,你叫信得过的人去跟他接触,过段时间给他派点活干。”
宋石昭点头,至于什么活?商人嘛,自然是叫他出去做生意。
钱这个玩意,永远不会嫌多,如今纸币没用了,要么是用铜板——这玩意也不太值钱,现如今值钱的就是金子和银子。
现在的市场就是这样。
一钱银子原先能换一千个铜板,现在能换一千三百多个。
铜板里头的铜也不多,摔在地上裂成几瓣也常见。
其实林渊也知道纸币的好处,但是要推行纸币,需要的是一个健全的市场,以及防伪的印刷办法。
现在这两样一个都没有,自然还是金银好。
宋石昭问林渊:“您觉得周福这人可信?”
林渊摇头:“可信不可信都有用的办法,现在只有有用和没用的人。”
宋石昭一愣,应道:“东家说的是。”
现在林渊原先手底下的人当面都叫他东家,至于主公这样的称呼,那都是在外头喊的。
林渊听着主公有点别扭,还想过要不然让他们叫自己省长?
可是省是行政单位,又没有朝廷给的文书,叫出去反而奇怪,就一直没有提改口的话。
等宋石昭走了,陈柏松才走进来,冲林渊说:“该上药了,你把裤子脱了。”
林渊点头,果然麻利的脱了裤子,他大腿的磨伤还没好,这段时间一直在上药,刚开始都是二两给他上,最近陈柏松有空也来帮帮忙。
“你这皮肉就是太嫩了。”陈柏松一边沾了药膏小心翼翼的抹上去,一边说,“我就从没磨成这样过。”
林渊呲牙咧嘴地说:“你就是皮糙肉厚,我能跟你比吗”
陈柏松拍了把林渊的屁股,看肉抖了两下,也笑:“我是皮糙肉厚,比不得你。”
林渊:“你这就是明显的羡慕嫉妒。”
陈柏松勾唇笑了笑,不跟林渊继续扯淡。
擦完药得先晾着,不能马上穿裤子,林渊只觉得屁股太凉,侧着脑袋问陈柏松:“如今盐民练得怎么样了?”
那可都是他的兵。
陈柏松挑眉说:“我还以为你不问呢。”
林渊清了清嗓子:“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陈柏松:“自然没有。”
林渊现在跟陈柏松相处的越来越自然了,没有一开始的陌生和拘谨,好像又回到了原主和陈柏松在老家的日子,也能一起聊聊天,开开玩笑了,林渊说道:“得好好练,不然到时候挨打的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