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生虽然坐在地上,但也没那么矮,降谷零凑近过来时上半身几乎碰到她。这个时间点两人都才刚洗过澡,不同牌子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奈奈生转身从下往上地搂住他,侧脸贴在他胸前,像个大型挂件。
降谷零动作一顿,把拿过来的吹风机放在身边的沙发上,语气里带了笑意,“突然怎么了?”
奈奈生不说话,听着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安安静静抱了两秒,下一秒突然用自己湿漉漉的脑壳顶着他的衣服,哼哧哼哧一顿狂蹭。
降谷零:“??”
奈奈生过了好久才满意停下,下巴抵在被自己弄皱弄湿的那一片衣服布料上,仰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眼底带着恶作剧得逞的光:“吹干了就没有蹭的意义了啊。”
降谷零:“……”
他不解地抬手捏捏奈奈生的脸,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奈奈生:哦嚯。
零终于成长到对这些把戏不以为然还开始觉得别人幼稚的年纪了吗?
她看着面前某位二十八岁成年男子,面容严肃:“不是,是成年人。”
降谷零还以为她下一句要说什么,就看奈奈生抱着他的腰直起身,浅浅的呼吸凑过来,眼里含着笑:“成年人可以跟你要一个吻吗?”
……成年人才会和你接吻。
降谷零心跳断了一拍,鼻间充盈着奈奈生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他就着她靠近过来的动作吻上去。
明明在一起没多久,亲吻却好像已经做了千万次。明明都不怎么会,只是全凭本能,直白地,激烈地,莽撞地,偶尔还会碰伤彼此……但他们好像就是忍不住。
奈奈生偶尔觉得会溺死在呼吸交换的过程里。
可他给了她空气。
……
他们被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
奈奈生一下惊醒,她原本坐在地上,为了靠近他才膝盖支地直起身,这样跪着的姿势保持太久,反应过来时本能地就往下滑,被降谷零一把揽住。
眸光深沉地看她,又染上一点淡淡的笑意。
奈奈生总觉得他在笑她不行,瞪了他一眼,低头看手机,表情就僵住了,“贝尔摩德?她没事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她眼神示意降谷零别开口,后者自然明白,颔首,表情跟着严肃。
奈奈生按了接通。
她和贝尔摩德的沟通从来都不算和谐,连招呼都懒得打,等着她直入主题。
“什么事?”
“大小姐,在新家还适应吗?”电话那头的女人用慵懒的语气开口。
“你不是专程打电话来问这个的吧?”奈奈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淡讽,“这么闲的话,不如把两次行动失败的报告整理一下交给朗姆。”
贝尔摩德呵笑一声,并不在意:“我听说朗姆给你派了新任务,是有关……那个侦探的?”
贝尔摩德消息未免太灵通了,奈奈生蹙眉。
“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是没什么关系,只是提醒你一句,他怀疑毛利小五郎是因为我们在基尔的身上发现了窃听器。”贝尔摩德慢悠悠地说,像只是随口提到这个话题,“而那个窃听器已经被琴酒证实是fbi放的。”
奈奈生表情不变,淡声问:“所以呢?”
“而且……我们刚巧碰见了赤井秀一那个叛徒。”
贝尔摩德随意抛出的话像一道惊雷,降谷零的神色骤然变化,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
奈奈生皱着眉头看他,心生疑惑。
但还是装作不动声色地等着贝尔摩德的下文。
“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贝尔摩德嗤笑,“那个男人叛逃组织之后,你应该对他很有意见吧?更别提你那位恨他入骨的搭档……劝你们把注意力放在赤井身上,毛利小五郎那边没什么重要的,只是朗姆的疑心病在作祟罢了。”
奈奈生用目光安抚降谷零,而后者垂眸看着地面,一动不动,奈奈生见状不由冷声回她:“朗姆的命令我是肯定要遵守的,你这会儿给我打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危险地眯起双眸,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你不希望我们去调查毛利?”
贝尔摩德那边有了难以察觉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