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轻松绕过所有保安,从安全通道上到了宴会举办者那间豪华套房所在的楼层。

他耳朵里塞了微型耳麦,和冰酒的是一对,只这短短几分钟功夫,他已经听见她在那头拒绝了至少三个来搭讪的人。

“你这样会很显眼。”谨慎起见,他还是提醒,“哪有人来晚宴只喝酒的。”

“我还吃了东西。”冰酒不冷不淡地说,“而且我现在的身份是……呃。”

传来纸张的轻响,她似乎是展开邀请函看了一眼,然后缓缓接上刚刚的话,“——天野夫人。”

安室透:“……”

“我拒绝他们,纯粹是为了现在不在场的天野先生的形象考虑。”冰酒轻笑一声,“你说是吧,天野先生?”

安室透捏了下眉心,观察左右无人,从安全通道出口闪身出来,边压低声音:“少喝一点。”

碰了酒精情绪就会莫名高涨一些,就连这点都很像。

如果不是年龄怎么都对不上,他一定会去做调查。

冰酒收敛了一些,估摸着他差不多到了,语气也严肃起来:“说正事。举办者绪方先生有四个贴身保镖,其中两人现在正跟他一起在宴会上,另外两人应该正在你那层守着。”

“我已经看到他们了。”安室透接话,贴在墙边,看了眼电梯口旁的沙发上坐着的两个全副武装的壮汉,然后悄无声息走开。

“大概是觉得守着电梯口就没事了,现在正放松地抽着烟呢。”

“那就好。”冰酒松一口气。

为了混进晚宴,两人都接受了异常严格的安检。除了耳麦,什么东西都没能带进来。她更是穿了件活动幅度稍大些就可能走光的礼服和完全穿不惯的高跟鞋,整个人宛如被困在了这套衣服里,憋屈异常。

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和全副武装的保镖产生冲突,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好主意。

何况对方同样戴了耳麦,随时都可能叫来一大堆帮手。

冰酒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会场周围站了一圈的保安,接着说:“我调查过,绪方太太现在在巴黎参加一个时装秀,不在日本,绪方先生的房间里肯定没人。你只需要绕开安保就行。”

“嗯。”

安室透一路看着房间号,走过最后一个转角,步伐一顿。

他隔了几秒才用气声开口,语气诡异,“你确定……绪方太太现在不在日本?”

“是。我下午才在社交网站刷到她定位巴黎的照片。怎么了?”冰酒有些莫名其妙。

安室透心平气和地进行现场播报:“有一个女人正拿着房卡开绪方先生房间的门。”

准确来说,是个身材妖娆,长相艳丽的年轻女人。

“?”

冰酒很快联想到什么,语气中带着荒谬,“情.妇?”

安室透没出声,闻着空气里留下的浓烈香水味,基本算默认了她的猜测。

“绪方这个……”冰酒气笑了,不知道该骂什么好。

两人同时感到有些头疼。

安室透终于明白那两人为什么等在电梯口——八成是绪方不想被他们直接看见情.妇进房间的场景而刻意安排的。

但这一层太安静,那个女人如果发出声音,必然会被两个保镖听见。他默默估算着距离,两人隔了太远,要在她意识到不对而叫出声之前将她打晕,似乎有点难度。

可如果让她就这么进入房间,今晚的行动就等同于失败了。

他大脑飞速运转着。

与此同时,房间门口的女人也发现了隔着一道走廊的安室透的存在。她开门的动作逐渐慢下来,最后居然停了。

大概是注意到安室透因为诧异而没来得及立刻收回的视线,她似乎误会了什么,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在那张俊秀的脸上停留几秒,渐渐染上几分挑.逗的意思。

接收到她眼神里明晃晃的暗示的安室透:“……”

他思索两秒,当机立断。假装咳嗽的样子,拳头抵在唇边遮住了口型,小声快速地嘱咐一句,“我引开她,换你去房间。”

冰酒皮笑肉不笑:“你还想卖身?”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