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生振作精神,心情愉快地跟零打了个招呼:“你怎么起这么早?”

“打工。”

降谷零简短地回答。

奈奈生:“哦……”

想起来了,我的“打工”男友嘛。

降谷零径直走进房间,对着自己提前挂起来准备今天外出穿的衣服陷入沉思。

……算了,还是不换了。

他纠结片刻就做出决定,拿起桌上的单肩包往里面装起东西。

距离奈奈生上一次出现已经过去了四天。

一开始的时候,他心里记着奈奈生临走前说的那句“我晚点再来”,那个晚上明明很困了,却撑到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醒来,房间里虽然毫无变化,他却总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睡得太沉了,没有听见她过来的动静。

之后几天奈奈生都没有出现。降谷零过着和过去没什么两样的日常,在打工地点和家之间两点一线地跑,忙到晕头转向时,渐渐又会觉得那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其实并没有那一碗热腾腾的面,也没有一个会在第一次见面就直呼他姓名的、莫名其妙的女孩子。

尤其是当夜幕降临,他空闲下来将那晚的经历仔仔细细回味许多遍后,便越想越觉得,那还是一个梦比较好。

如果是梦境,他还可以将它当作童话故事看待,至少能从中汲取一点暖意。可如果不是……

那么就意味着真的有一个对他的住处和身份了如指掌的“透明人”潜入了他家。

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甚至看不见对方的长相,只能从声音判断“奈奈生”是个女孩子。

可如果奈奈生用了变声器呢?如果她撒谎了呢?

有那么多的如果,每种都指向让人冷汗淋漓的结论。偏偏这又是个报·警都不会被相信的故事。

他一度感到绝望。

唯一能带给他些许希望的,是奈奈生自始至终表现出来的善意。降谷零没办法否认,那晚的某些时刻他确实被轻轻触动到了。

在那么多的“如果”里,有一种最不可能。因此始终被他的理智压制着,却又被感性悄悄唤起。

——如果,她真的是带着纯粹的善意接近自己……他能不能接受?

降谷零犹豫了。

辗转反侧整整四天的结果是,他的睡眠质量在奈奈生走后有了显著的退步。

奈奈生看着看着就很快发现不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她又一看左上角,险些昏过去。

体力值和饥饿值又红了!!

这不是才过去了没多久吗?!

他半夜是不是偷偷搬砖去了啊?睡一觉体力还掉了,这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零,那碗面条你这么快就消化掉了?”奈奈生颤巍巍地问。

刚刚还许下雄心壮志说要把崽喂得白白胖胖再去锻炼,她这会儿忽然有点没底了。

毕竟辣么大一碗面呢!

降谷零:“……”

怎么个意思。

他相当一言难尽:“我就是吃完还得反刍,四天过去也早就消化完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