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柳弦安就十分自由地跑走了,没有办法,谁让弯月银刀族相中的不是他。个中缘由,可能是因为同仙相斥,也可能是因为柳二公子与骁王殿下的眉来眼去实在太过明显,明显到就连那个小女孩也知道两人关系匪浅,见到其中一个,就会问另一个怎么不在。
“他啊,可能还在房间里睡懒觉。”梁戍将她抱起来。
小女孩听完羡慕得很,因为自己也很爱睡觉呀,但是总被娘亲一大早就叫醒,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理直气壮在大白天一样呼呼大睡?
“这个简单。”梁戍大言不惭,“只要你好好吃饭,好好习武,快点长成一个大姑娘,成亲了,再寻一个对你言听计从的好相公,这样就能白天也睡觉。”
小女孩一拍手掌:“就这么干。”
周围一圈兵士都听懵了,这……造孽啊,以后还是得想个办法,让王爷离孩子远点。
青鹞带着信函,降落在了重重密林间。
巫医从苦宥房中鱼贯而出,刘恒畅看得心里焦急,那日木辙虽答应了乌蒙云乐,会医好苦宥的眼疾,但最后却并没有找自己,而是又派了巫医。思前想后,他干脆偷偷去泉水边找了一趟乌蒙云乐,道:“苦宥的眼疾先前一直是由柳弦澈医治,而我曾是白鹤山庄的弟子,知道这套诊疗手法的全部步骤,理应比那些巫医更合适。”
“可那些巫医一样能治好那讨厌鬼的眼睛。”
“云乐姑娘。”刘恒畅拱手道,“我来白福教时日已久,但因为迟迟治不好凤公子的旧疾,所以一直得不到重视,可是苦统领的眼疾,我是当真可以一试的,还请云乐姑娘求一求教主,给我这次机会。”
“你既然都来了,何必又要让我去求,自己去求岂不是更快?”乌蒙云乐伸手一指,“他们就在那里。”
刘恒畅心里一惊,转头看向河的对岸,就见那里果然正站着两人,一个是木辙,另一个则是凤小金。在白福教的教义里,弟子胆敢冒犯圣女,是死罪,像这种私底下的往来更是不允许。所以哪怕刘恒畅此时担了一个“大夫”的名头,也依旧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片刻之后,有弟子将他带到了泉水对岸。风此时是顺着南边在吹的,所以方才刘恒畅与乌蒙云乐的对话,绝大部分都被送进了听者的耳中。他跪在地上,惶恐地叫了一声:“教主,凤公子。”
木辙道:“你胆子不小。”
“教主恕罪!”刘恒畅跪在地上,“我只是想尽快在那些巫医中混出头,所以才会来此,并无意冒犯圣女。”
“可你那日还在说,并不能保证一定会治好。”
“哪怕再小的疾病,都有诊断失误的时候,况且我也怕倘若在教主面前把话说得太满,将来却又诊不好,所以……”他鼓足勇气道,“但我的把握其实不小,教主,可否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