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秋被这番铿锵有力的话给说噎了,半天憋出来一句,但战争中的流血,不是为了换取更久远的和平吗?
“所以我并没有说战争有错,战争是必须得有的,只是不必太兴高采烈,这是一件颇为严肃的事情。”阿宁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他,“行啦,你帮忙拿一阵,我要去扶我家公子下马。”
驻军城的城门已经在不远处了。阿宁跑得倒是挺快,但还是没能成功扶到人,梁戍将柳弦安抱在怀中,轻巧带下了马。柳弦澈刚一出城门,就见到两人这番亲密景象,胸口又是一闷,光天化日,成何体统!
“大哥!”柳弦安朝他跑过去。
柳弦澈的神情稍微缓和一些,先是接住弟弟,又向梁戍拱手行礼:“王爷。”
“柳大公子不必同我如此客气。”梁戍问,“苦宥的眼睛怎么样了?”
柳弦澈并未回答,而是先将弟弟打发回住处休息。柳弦安在心中深沉叹气,看吧,我就说,一旦被大哥知道我也懂医术之后,生活里就会多上许多麻烦——至少各类考试是不会歇了,毕竟白鹤山庄对于每一个即将单独行医的弟子,都会进行一轮又一轮严格的考察,像自己这种全靠自学就跑出来的,肯定不会被允许,被爹知道,说不定还要挨罚。
“才不会。”阿宁道,“庄主若是知道公子的本事,高兴还来不及。”
“高兴又不耽误他罚我。”柳弦安用帕子擦脸,“一码归一码,高兴是高兴,规矩是规矩,唔……不过骁王府里就没有这么多的规矩,王爷说将来万事随我。”
那可不是。阿宁在心里想着,公子都快被王爷宠上天了,要糖给糖,要躺就躺。
这么看来,其实大公子在也挺好,至少能有个人管管。
柳弦安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去往前厅,众人都在。苦宥正端坐在椅上,眼睛上蒙有一块布巾,视线受阻,听力却越发灵敏起来,主动打招呼道:“柳二公子。”
梁戍方才从柳弦澈嘴里将苦宥的病情听了个十成十,现在正装了一肚子的正确答案,就是苦于半个字都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弦安替苦宥看诊,再坐到桌边,仔细写下治病的步骤。
苦统领很费解:“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那可不得没有声音,你见过哪个考场上敢有声音?高林拍拍这考题本题的肩膀,口中打趣:“怎么,还得给你唱上两句?”
苦宥无语,贫什么,请你们照顾一下看不见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