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戍拍拍柳弦安的后背:“我就在院中。”
言下之意,若你大哥又要打你,别傻挨着,记得喊人。
柳弦澈看在眼中,没料到自家弟弟与骁王殿下的关系,竟然已经亲近至此,不过他此番没料到的事情多之又多,这一件也排不到前头,不必先问。坐下之后,拉过柳弦安的手看了一眼,果然不满地皱眉,将绷带三下五除二拆了,换一个更轻便灵活的包扎法:“还疼吗?”
柳弦安道:“有一点。”
“爹也不知道你懂医术?”
“不知道。”柳弦安趴在桌上,只将手伸直,“我没有特意说,说了爹也不会信。”
他只是在陈述事实,柳弦澈却听得手下一顿,叹气道:“是我们太过武断,平日里对你的关心不够。”
柳弦安颇为豁达地接了一句,啊呀,无妨的,道不同。
柳弦澈将绷带捆扎紧:“你是哪一条道?”
柳弦安答,无为而尊的天道。
“那我呢?”
“有为而累的人道。”
天道人道,相去甚远嘛,柳二公子在这方面是很看得开的,毕竟大家思想境界极不相同,也不必硬求相融。柳弦澈听他神神叨叨地扯天扯地,熟悉的头疼感再度袭来,但心中却无端踏实了半分,觉得糟心弟弟还在,并没有因为这次远行而被全部带走。
他道:“既懂医术,往后就自己上药,别再劳烦王爷。”
柳弦安敷衍地“唔”了一声。
“我看王爷待你极好,似乎并不像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柳弦澈又问,“你与他相处多日,可有受什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