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

本该是阖家欢乐的节日，此时却只弥漫着一片恐慌。

真璃的手碰触着胸口，张开手掌，上面是犹如艳红的花朵盛开着一般的液体——那是属于她自己的鲜血。

视线逐渐模糊，耳边听见的声音彷佛笼上一层罩子，什么都听不真切。

她努力的眨眨眼，眼前自己曾经最熟悉的人嘴巴一开一合，说着什么，却被她耳边的翁鸣声给掩盖过去。

——真璃！

似乎有谁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但是她现在根本无法去分辨声音的来源是哪里，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

她伸出手，彷佛想要触碰到那个不知何时已经距离自己很远的人，像是要帮他抹去眼角流下的泪水，握紧了拳头，然后缓缓的......比出了一根中指。

“我草你大爷！”

真璃一边吐血一边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你少装成这副模样......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旁边在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似乎停了，更正确来说，应该是整个现场都安静了。

面前的半丸子头男人笑得更快乐了，虽然在真璃看来又哭又笑看起来简直跟个疯子一样，要是平时她一定上去就是一个“颜面矫正拳”，可惜现在她只能强撑着最后的一点力气不让自己骂完对方就倒地死亡。

那样也太逊了！

只是即便心里这样想，身体还是诚实的又咳出了好几口鲜血。

在黑暗袭来之时，真璃最后看见的画面就是自己的前男友把自己脑壳拆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长了嘴的脑子。

草，原来这就是这家伙伶牙利齿的真相吗，因为他有两张嘴！？

想到以前每次只要斗嘴她永远都赢不了他，真璃就想把另一只手也比出同样的手势，可惜没等她成功，本就混沌的意识已经逐渐被黑暗给侵蚀，几乎失去亮光的双眼直直盯着面前的人。

她用尽最后一丝咒力，感受到身旁不远处“那家伙”逐渐高涨的咒力，微笑着咳出了血。

啊啊，这样子，应该成功了吧。

虽然这样说很不负责任，但是这一次，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吧。

在意识被吞入深不见底的漆黑之前，真璃微微侧过了头，依稀可以让身旁的人看清楚她的嘴型。

——那么接下来就拜托你了，五条。

※

在一片漆黑中，真璃有些迷茫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台上正在讲解题目的老师，以及四周埋头抄写着笔记的学生们。

看着眼前自己曾经熟悉却又陌生的四周，她的脑袋一瞬间卡住了。

这里......是学校？

真璃立刻反手摸上自己的胸口，那里干干净净，在她印象中的血迹一点都没有了。

她随手拉开了一下衣领往里瞄了几眼，确定了自己身上被人捅穿过的痕迹消失，刚刚卡死的脑子立刻转过了无数个疑惑。

难道我没死？被人救活了？是五条救了我？

不对，不可能，五条没办法对自己使用反转术式，除非硝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