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打或控告尊长,属于不睦,也是“十恶”大罪。
也就是说,如果罪名一旦定下,那么付壮就没有活命的道理,只剩下死路一条。
“我是个老实的庄稼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罪名,但我就知道,我的儿子是一个忤逆不孝之徒,我要告他!”付三五大声嚷嚷着,就好像谁的嗓门大,谁就有理一样。
陈松被付三五这大嚷嚷声听的烦躁,狠狠的再次拍响了惊堂木。
大厅又瞬间安静了下来,陈松再次将目光放在付三五的身上,缓声说道:“依据《大明律》,忤逆不孝,属十恶不赦之大罪,最高可判处死刑。”
陈松原本以为自己将这话说出之后,付三五会有所担心,从而避免对付壮的控告。
可万万没有想到,当他听到陈松这样说时,整个人兴奋的不成样子,眼睛当中满是兴奋的光。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告他了,他就是一个忤逆不孝之徒,像这种东西,就应该让他去死,我全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付三五用及其恶毒的声音,不停的在咒骂着他的儿子,就好像他的儿子,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就在陈松审理此案的时候,知府衙门外聚拢了大量的百姓。
这些百姓站在外面,不停的往里面看去,因为此案比较特殊,所以陈松也没有办法将这些百姓驱散。
这是当地教化之事,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对当地的风气影响甚大,所以按照常理的话,这种事情一般都不会避人。
陈松的声音,以及付壮父子的声音,外人都能够听到。
陈松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大厅外面的百姓,目光放在了付壮身上。
“你有什么想说的?当街殴打亲生父亲,你可知道一旦忤逆不孝罪做实,将会是何等后果吗?”陈松的声音渐缓,一方面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另一方面是对他的同情。
在尊崇孝道的古代,咒骂自己的父母都算是大罪了,更别说是当街痛殴自己的老爹。
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名声可就毁了。
付壮脑袋低下,目光当中满是哀怨。
“我再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说出来!”陈松再次质问。
付壮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谷当付壮将所有的事情说完之后,陈松也终于明白了。
付壮所说的过程,和陈松之前听到的相差不多。
不过,其中有很多秘辛,不是外人所知的。
原来这个付三五,还在外面和一个娼妓勾结,两人甚至还生下了儿子。
这个娼妓是一个尖酸刻薄,唯利是图之人,他能看上这个年过半百,模样丑陋的付三五,完完全全就是因为他的儿子付壮。
可谁知道,这个付三五简直就是脑子里有屎,压根就想不明白这里面的事,将娼妓当成了自己的梦中情人一样。
不仅将自己的所有身家交给她来管理,甚至还不停的从自己的儿子那里索要钱财,然后再交给娼妓。
今天之所以在大街上跳脚痛骂,是因为付三五向自己的儿子所有一万两现银,和商业街的店铺。
付壮能从一介白身打拼至今,当然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清楚自己老爹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这是他自己千辛万苦,甚至差点将性命付出去,从而打拼来的基业,现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交出去?又怎么可能呢?
付三五今天的那些事,也全部都是那个娼妓教唆的。
陈松皱起了眉头,不停的揉着自己的额头。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难处理了,一方面是付壮的老爹,另一方面,付三五又确实有问题。
陈松来自后世,对这个时代的某些规定并不认同,所以他更倾向于付壮,更同情他。
“此案,因为证据案情不足,所以暂且搁置,你们二人现在先回去吧,等什么时候证据收足了,到时候再传唤你们。”
既然没办法处理,那就和稀泥,将此事先暂时搁置,先慢慢拉扯再说。
陈松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有些人偏偏不让陈松如愿。
孙甲富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他听着陈松的声音,开始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