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风吹来,金陵街道两旁的树落下几片黄叶。
陈松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毛骧骑着一匹马,脸上满是神气。
腰间绣春刀的刀鞘被他擦的油光瓦亮,气派不已。
应天府的城门逐渐远去,越往北走,秋意越浓。
斗转星移,前方就是西安府城。
北国不比南疆,天已寒冷,陈松已披上了裘衣。
队伍穿过西安府城的城门,朱樉也知晓了这个消息。
在秦王府的书房中,朱樉坐在那里,像个没事人一样。
王府长吏司左良道站在朱樉的前面,道:“殿下,陈松于毛骧已经进城,接下来该如何?”
“切!”
朱樉轻蔑的一笑,道:“他们两个,一个是泥腿子出身,一个是我家的奴才。
他们还想干什么?更何况,若是没有我,他陈松能有如今的高位?若是没有我,他陈松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游方的郎中!”
说到这里,朱樉脸上的轻蔑更盛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次,他们两个一起而来,就是冲着王府,冲着殿下来的。
要是不想想办法,恐怕会有祸乱啊。”左良道有些担忧。
“怕什么?我是秦王,天下第一亲王,他们能拿我怎么样?”朱樉压根就没把这事当成一回事。
“行了,不说这事了。南边的那些地弄到手了吗?那可是上好的水田,价值可不菲啊。”朱樉岔开这个话题。
左良道说道:“弄到手了,只是这些泥腿子闹的有些凶。”
朱樉站起,蔑笑连连,“呵呵,凶?凶就给我打,打到他们服气为止。若实在不行,直接埋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
朱樉的为非作歹,让很多恶人聚集在了他的羽翼之下。
这些恶人举着朱樉的大旗,干的事情比朱樉还要可恶。
马车正往前走着,陈松突然听到了阵阵哀嚎声传来。
“莫要再打了,莫要再打了,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我爹要被打死了。”
七八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在街头上,对着一个年过四十的老汉拳打脚踢,眼睛和鼻孔间满是血迹。
一个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拽着一个汉子的胳膊,苦苦哀求,脸上满是悲恸。
“去你娘的!”
被拉住的那个汉子哪里有怜香惜玉的想法,一脚踹在了少女肚子上,直将少女踹出去好几步远,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汉子哪里有愧疚感?依旧对地上的老汉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让你们在这里摆摊,让你们在这里摆摊。每天十个大钱的税都不交,还想摆摊?去死吧你!”
喝骂声不绝于耳,周围的百姓怒视他们,敢怒不敢言。
他们是秦王府的人,这些平头老百姓哪里敢公开反抗?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啊!”毛骧义正言辞,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
虽一脸正义,可却没有任何出手阻拦的意思。
“陈大人,这般恶人,该如何处置?”看向身后的马车,毛骧询问。
心思不愧缜密,秦王再怎么说都是秦王,毛骧和秦王之间地位差距太大,事情没有彻底的明晰之前,毛骧怎么可能会做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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