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

双生魂记 山海云夕 4889 字 3个月前

云为衫忽然凑近那些丝线,指尖刚要触碰就被晏辰拦住。

“小心,”他递过片枯叶,“银粉遇血会显色。”

枯叶接触丝线的瞬间,果然浮现出淡淡的绯红纹路,像某种图腾。

阿楚倒吸口凉气:“这是……商宫的‘牵机纹’?”

站在人群后的商宫长老脸色微变,袖口的算盘珠子轻响了声。

“牵机纹能控制丝线走势,”晏辰顺着她的话头,“也就是说,有人能用这些假虫卵布置陷阱。”

金繁突然拔刀劈开旁边的海棠树,树洞里滚出个青铜匣子。

匣子里铺着黑色绒布,上面摆着十二枚虫卵,每枚都刻着不同的宫门标记。

“角、商、羽、月……”阿楚数着上面的字,突然卡住,“还有个‘无’字?”

宫尚角的目光骤然变冷,指尖按在腰间的玉佩上。

“无宫门早已覆灭三十年,”他声音像淬了冰,“谁在装神弄鬼?”

月长老突然停止挣扎,看着那些虫卵笑起来:“我就说不是我,你们偏不信。”

宫子羽合上匣子:“把所有假虫卵集中销毁,另派亲信搜查各宫异动。”

侍卫们忙碌起来时,阿楚拽着晏辰躲到假山后。

“你觉不觉得商宫那老头有问题?”她扒着石缝往外看,“刚才提到牵机纹时,他算盘打得比谁都响。”

晏辰屈指弹了弹她的额头:“别忘了原着里商宫是搞情报的,说不定知道些内幕。”

假山后突然传来窸窣声,云为衫抱着团丝线走了出来。

“你们看这个,”她展开掌心,丝线上沾着片金色鳞羽,“从假虫卵里掉出来的。”

阿楚眼睛一亮:“这是羽宫的信物!”

晏辰却皱起眉:“羽宫向来中立,掺和这趟浑水做什么?”

三人正琢磨着,突然听到金繁的怒吼从远处传来。

“把他给我按住!”

阿楚探头一看,只见两个侍卫正押着个穿羽宫服饰的少年,少年怀里揣着个冒烟的火折子。

“他想点燃虫卵堆!”金繁气得发抖,“说!谁指使你的?”

少年梗着脖子不说话,嘴角却偷偷勾起。

阿楚突然拽住晏辰就跑:“不好!这是调虎离山!”

两人冲到存放真虫卵的琉璃瓶旁时,果然见瓶身裂开道缝,里面的虫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快拿冰来!”晏辰喊道。

宫子羽及时赶到,挥手放出寒气冻结了瓶身。

“这虫卵遇热会加速孵化,”他盯着裂缝处渗出的黑水,“有人想借假虫卵的混乱毁掉证据。”

阿楚突然指着少年被押过来的方向:“你们看他脚下!”

众人望去,只见那少年走过的石板上,有串淡金色的脚印,和云为衫手里的鳞羽材质相同。

“他不是羽宫人,”晏辰蹲下身捻起点金粉,“这是用商宫的鎏金粉伪造的。”

商宫长老脸色铁青:“休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阿楚突然提高声音,“问问您袖里的算盘就知道了。”

商宫长老下意识捂住袖口,这举动反而露了破绽。

金繁上前一步:“长老可否让在下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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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盘被搜出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算珠背面竟刻着密密麻麻的“无”字。

“现在能说说了吗?”宫子羽的声音冷得像冰,“无宫门的余孽。”

商宫长老突然笑起来,笑声里混着齿轮转动的轻响。

“你们以为月长老是真凶?”他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宫鸿羽当年灭我全族时,可没手软。”

阿楚倒吸口凉气:“原来你才是幕后黑手!”

“不全是,”面具人指了指天空,“今晚的好戏,才刚开场。”

话音刚落,天边突然炸开朵血色烟花,整个宫门的灯瞬间熄灭。

黑暗中响起无数翅膀振翅的声音。

“是真的噬心蛊!”有人尖叫。

晏辰迅速拽过阿楚护在怀里,指尖摸到腰间的银叶哨子。

“还记得我们练过的哨声暗号吗?”他在她耳边低语。

阿楚点头,从发间抽出根银簪:“放心,我的暗器准头比你好。”

混乱中突然亮起盏走马灯,宫尚角举着灯站在石阶上。

“都别动!”他声音穿透嘈杂,“蛊虫怕这灯油的气味。”

果然,那些黑影在灯前纷纷退散。

阿楚看着灯油里漂浮的雪松香,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开头那香味是伏笔!”

晏辰捏了捏她的手心:“看来系统没骗我们。”

面具人见计划败露,突然往嘴里塞了颗药丸。

“拦住他!”宫子羽喊道。

但已经晚了,面具人身体迅速膨胀,炸开成无数飞虫。

“他把自己炼成了母蛊!”月长老的声音带着恐惧。

飞虫散去后,地上只留下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无”字。

宫子羽捡起令牌,指尖微微颤抖。

“看来宫门的平静,都是假的。”他轻声说。

阿楚突然跟着念:“有些真相,比谎言更伤人。”

晏辰侧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这句台词背得挺溜。”

云为衫突然指着令牌背面:“你们看这个。”

令牌背面刻着幅微型地图,标注着宫鸿羽书房的位置。

“看来还藏着更大的秘密,”晏辰吹了声轻快的哨音,“去不去探险?”

阿楚挑眉:“谁怕谁,不过这次你得走前面。”

两人跟着宫子羽往书房走时,金繁突然追上来。

“带上我呗,”他挠着头,“刚才你们说的‘原着’,能不能给我讲讲?”

阿楚噗嗤笑出声:“想听剧透啊?”

晏辰拍了拍金繁的肩膀:“等解决了这事,我给你讲个三天三夜。”

书房门被推开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墙上挂满了宫鸿羽年轻时的画像,每张画像里都站着个穿无宫门服饰的女子。

“原来他和无宫门早有勾结,”阿楚喃喃道,“难怪会灭门。”

宫子羽从书架后抽出个暗格,里面放着本日记。

“不是勾结,”他声音发颤,“是爱情。”

日记里记载着段禁忌之恋,宫鸿羽为了保护爱人,不得不假装灭门,实则将无宫门的人藏在了后山。

“那噬心蛊……”阿楚看向晏辰。

晏辰指着日记里的插图:“是用来保护他们的,母蛊在谁手里,就能控制子蛊。”

月长老突然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他每次去后山,都带着雪松香。”

这时,后山方向传来钟声。

“是无宫门的召集令,”云为衫望着窗外,“他们要出来了。”

宫子羽合上日记,转身看向众人。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他拿起令牌,“我去后山。”

阿楚拽了拽晏辰的袖子:“经典名场面之‘少主觉醒’,错过等一年。”

晏辰笑着点头:“那还等什么。”

两人跟着大部队往后山走时,阿楚突然停下脚步。

“你觉不觉得,”她望着漫天星辰,“我们好像改变了点什么?”

晏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北斗七星的位置似乎真的偏移了少许。

“或许吧,”他握紧她的手,“但至少这次,我们没帮倒忙。”

远处传来宫子羽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是宫门执刃宫子羽,今日在此立誓……”

阿楚赶紧拉着晏辰往前凑,嘴里还念叨着:“来了来了,名场面终章!”

晏辰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加快了脚步。

山风掠过树梢,带着雪松香和淡淡的硝烟味。

谁也没注意,那枚掉在地上的青铜令牌,背面的地图正缓缓消失,露出行极小的字。

而阿楚发间的银簪,突然闪过一丝微光。

“Unbelievable,”她摸着簪子笑了,“这系统还挺贴心。”

周围的人依旧一脸茫然。

只有晏辰知道,这或许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但那又如何呢。

他看着身边蹦蹦跳跳的阿楚,觉得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