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云看着屏幕上“烛龙”源源不断传回的分析报告和成员名单，长出了一口气，身体几乎虚脱般靠在了椅背上。

他拿起加密通讯器，声音疲惫却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郭董，鬼抓住了。巢穴端了。名单……齐了。中央……已同步。”

电话那头，只有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城东，一个废弃的物流仓库里。

郭言成背靠着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集装箱，缓缓坐倒在地。

手中的霰弹枪枪管滚烫，杵在地上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汗水、血水混合着灰尘，将他染成了一个泥人。

他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个呻吟扭动的袭击者，空气中弥漫着硝烟、血腥和铁锈的味道。

他听到了周慕云的声音，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

那股支撑着他一天一夜的意志力如同潮水般退去，排山倒海的疲惫和剧痛瞬间将他淹没。

眼前阵阵发黑，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收到……周处……干得……漂亮……”他对着耳麦，声音嘶哑微弱，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嘴角却艰难地向上扯了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安全屋内。

王老三裹着那条快干了的毯子，看着屏幕上李强被捕的画面和不断刷新的“清算者”成员名单，又看看角落里飞鼠和老枪盖着白布的尸体，最后目光落在精疲力尽但眼神明亮的周慕云身上。

“这次，安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