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
白杨浑身一震,本能的抬起手枪,想要鸣枪示警,然而身体内的力气,好似随着鲜血不停的流逝,平时举重若轻的扳机,此刻扣动起来,却彷佛重若千钧,手指接连颤动了几下,最后终究还是跌倒在地……
“老白……”
邬纯钢转过身子,捂着被切开了半边的脖子,艰难的低呼了一声,然而后面的话音,却被口中涌出的血沫堵在了胸口……
通通……
两人相继倒地,略微抽搐了几下后,便彻底停止了呼吸。
呼……
白布落在地上,刚刚那具满脸铁青的‘尸体’却豁然坐了起来,先是警觉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才无声的跳下推床,将两人的尸体推进旁边的草丛里,并将他们身上的证件、手枪和子弹都收了起来……
“大师!”
来人顾不上擦拭脸上的水彩,匆忙跑进了直播间,看见坐在冷藏柜旁昏睡的白护士后,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的将222号冷藏柜拉了出来……
“弟子护驾来迟,让您受委屈了!”
来人双手合十,恭敬的看着冷藏柜里的无间弥陀,然而老和尚终究还是没有动静,反而是一旁昏睡的白护士,却忽然睁开了双眼,自然而然的站起身来,对着来人笑了笑……
“不迟,不迟,玉山你来得刚刚好!”
叫玉山的男子先有些惊异,随后才发现白护士张口就叫破了自己的法号,心里隐隐有些明悟,同时对自己的未来愈发充满了信心……
“原来大师已修成他心通,如此,未来必然可以摆脱皮囊限制!”
白护士摇了摇头,将无间弥陀的肉身向外一拉,平移到金属推床上……
“老衲距离那一步,仍有最后一点关隘没有彻悟,恐怕日后还要你来发扬光大我派法统……”
“弟子谨遵上师法旨,外面我已安排好了救护马车,咱们从侧门离开医院,趁着天还没亮,去卧佛寺修养藏身……”
小主,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混杂在车流中,驶进了上海的闸北火车站。
距离天明,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然而上海这座国际都市,每天要吞吐的轮渡和火车,都远远超出国内其他城市,就像一座巨大无比的机器,每天都是昼夜运转不停。
热闹的火车站里,充斥着大量的水蒸气,偶尔还有一团团的煤烟飘荡,而忙碌的人们则无视这些,每日活在云里雾里。
徐朝云背着二胡,不紧不慢的沿着马车行进的路线,走到了闸北火车站外面,只用了十几个铜板,便从一个小贩手中,买来四块青砖大的地方……
这就是走江湖卖艺的经验,鱼龙混杂之地,市井江湖中处处都是门道,而有了这四块青砖大的地方,起码在今天之内,足以掩饰他的身份,甚至还可以摆摊卖艺。
当然,该交给那些街头的税钱,自然是一文都不能少的。
徐朝云又给了那小贩三个铜板,借来一条马扎安坐,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拉起了二胡,悠扬的旋律混杂在蒸汽机的轰鸣里,却并不影响其中悲怆的曲调,短短的几分钟后,便惹来旁边的摊贩的连番叫好!
这位葛字门的剑术宗师,就略显沧桑的坐在站台旁的商贩旁,头顶的旧毡帽压住了半张脸,脸上的墨镜遮掩着他的表情,而摆在马扎前的小竹桶里,一会儿的功夫,就叮叮当当的多出了七八枚的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