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枯黄的草屑,在辽阔的草原上打着旋儿。张合立于高岗之上,铁甲映着冷冽的晨光,目光如炬地望向远方若隐若现的弹汗山轮廓。
"军师,探马回报,魁头已将主力集结于信都城。"张合沉声道,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佩剑。
沮授轻摇羽扇,眯眼远眺:"鲜卑人善野战而不善守城,此番固守,实乃自取灭亡。"
一旁的赛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位曾经的鲜卑王子,如今却要为汉军引路攻打自己的故土。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将军,信都城虽为石砌,但东南角有一段城墙年久失修..."
张合转头,锐利的目光似要看透赛曼的内心:"赛曼将军,此战之后,汝当何去何从?"
赛曼沉默片刻,突然单膝跪地:"末将只求能手刃魁头,祭奠先父!至于其他..."他苦笑一声,"鲜卑已无我容身之处。"
此时的信都城内,气氛凝重如铁。魁头高坐虎皮大椅,面色阴沉地听着斥候的汇报。
"单于!汉军距此已不足五十里!"斥候声音发颤。
殿中众将面面相觑,无人敢言。魁头猛地拍案而起:"步度根呢?让他来见我!"
侍从战战兢兢地回禀:"步度根大人...昨夜已率部众逃往弹汗山深处..."
"懦夫!"魁头暴怒,将案几掀翻,"当年他能背叛和连,今日就能背叛我!"
一位老酋长颤巍巍出列:"单于,不如暂避锋芒..."
"住口!"魁头抽出弯刀,寒光一闪,老酋长的人头已然落地,"再有言退者,犹如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