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的天色总是昏沉的,即便日头高挂。
也仿佛隔着层层灰尘般,泛着一抹苍黄的光晕。
那是一种干涸久矣的沉重——没有水的柔润。
没有风的轻扬,只有黄沙裹着肃杀,在天地之间游走。
客栈门吱呀一响,宁凡一行人踏步而入,身后是扑面而来的风沙,掀起门口破旧帘子的一角,卷起地上一抹灰土。
这间客栈极小,不过一进之地,勉强摆了五六张桌椅。
木质的椅腿早被岁月磨得斑驳,墙角更是可见干裂的痕迹,似是随时能被北风吹裂一般。
厅中只有两桌客人。
一桌坐着两个彪形大汉,浓眉阔面,赤膊露肉。
满手的老茧与疤痕证明他们绝非善类,腰间长刀未曾解下,一看便是走南闯北的狠人。
另一桌则是四五个年轻人,衣衫虽不算华贵,却打理得干净利落。
面容间自带几分意气风发,腰间也悬挂兵刃,言语不多,偶尔低声交谈,也不知在商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