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化为咒骂,咒骂如同狂潮。
漕河两岸的秋风,被百姓的悲愤撕裂。
宁凡却纹丝不动,眼神冷如刀锋。
他微微抬手,刑司官吏便将贪渎册高高举起。
那一页页名字,在众人注视下,仿佛化作血字。
“巡仓使梁寅,侵吞十万石米。”
“扬口漕头赵允,私卖三州赈粮。”
“南淮仓吏王某,改账三千卷。”
一声声读出,百姓的哭喊便如火焰般燃起。
他们的目光中不再只有悲伤,还有炽烈的愤恨。
梁寅等人,被铁链押出。
他们昔日锦衣玉带,如今灰头土脸,嘴唇颤抖。
百姓们嘶声怒吼,石块纷纷砸来,打在他们的身上,溅起血痕。
禁军未曾阻拦,冷冷立在一侧。
因为今日,不是庇护,而是清算。
刑司官吏展开竹签,逐一插入泥地。
每一签,写着一人的罪。
秋风吹过,竹签沙沙作响,仿佛千年枯骨在低吟。
宁凡缓缓拔剑。
剑刃出鞘的一瞬,阳光折射,寒光刺目。
他声音冷彻:“贪渎国脉者,当斩。”
剑光闪落,鲜血喷洒,染红漕河堤岸。
百姓们呼声震天,有哭有笑,有人跪地叩首,有人声嘶力竭地嚎啕。
血水汇入漕河,随着浑浊的水流缓缓而下。
河水仿佛在呜咽,又仿佛在洗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