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月回身,望向门外的人群。
今日前来者,不仅有书院旧学子,还有许多寒门女子。
她们衣衫或旧或新,手中紧紧攥着布袋、书卷。
眼神忐忑,却闪烁着光。
第一位女子学子走了出来。
她不过十四五岁,面容清秀,身着粗布长衫。
指尖因长期劳作而粗糙,却紧握着一本翻得发黄的《论语》。
她走到秦如月面前,低头行礼,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弟子……愿入书院。”
秦如月眼神柔和下来,从案几上取下一支木簪。
簪子极为普通,簪头却刻着一枚小小火铳。
她亲手将木簪插入女子的发髻,轻声说道:
“自今日起,你不再是柴火女,而是书院学子。”
女子眼眶泛红,泪光中倒映着秦如月的面容。
人群中爆发出低声的惊叹,随即是一阵掌声。
更多的女子学子上前,步履或颤抖或坚定,依次戴上那枚簪子。
她们的泪水与笑容交织,落在甬道的碎石上。
碎石仿佛在诉说:旧制已碎,新路已开。
当最后一名女子学子走入书院,秦如月立于讲台之上。
她展开一卷诏书,声音清亮而铿锵。
“奉陛下之命,即日起颁行《女子科举令》。”
“凡有学识之女,与男子同科同试,取其才而不论性别。”
她的声音穿过书院的廊柱,穿过人群,传向山谷之外。
台下,男子学子神色复杂,有的低声议论,有的沉默以对。
但更多的寒门女子已泪流满面,泪水却因激动而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