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镇!弟兄们顶不住了!”一个千总浑身是血地跑来报告。
张全昌举目四望,只见官军阵线已经开始动摇,火器声渐渐稀疏,显然是弹药将尽,他知道大势已去,但仍不甘心。
“突围!向沈丘方向突围!”张全昌下令。
官军集中剩余兵力,向沈丘方向撤退,战车开路,做最后一搏,这一冲果然撕开了一个口子,但很快就被义军堵上。
“张全昌!投降吧!”刘处直亲自率军赶到阵前,“何必让将士们白白送死!”
张全昌见突围无望,长叹一声,掷刀于地:“罢了!罢了!都放下兵器吧!”
午时过后,战斗基本结束,此役,官军伤亡一千七百多人,被俘虏近两千,坐营官张守义、守备张有义、张成等标兵军官战死,张全昌被生擒。
刘处直骑马巡视战场,但见瓦店集平原上尸横遍野,硝烟未散,缴获的战车和火器堆积如山,其中鸟铳、三眼铳和小佛朗机以及大鸟铳等火器就有八百多支。
陆雄带人收拾完战场后对刘处直说道:“大帅,这一仗打得很不错,缴获不少啊,各类铠甲近三千领,还有那么多火器和兵器。”
“哎,咱们伤亡估计也不小,传令下去,好生收敛阵亡的人,不论是官军还是自家弟兄,都要妥善安葬。”
在中军大帐内,张全昌被押了上来,他铠甲破碎,浑身血迹,但依然挺直腰杆。
“张全昌你驴日的不地道,今天你偷袭看看造成了我们多大伤亡?又有两千多义军弟兄没了,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张全昌说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恨那监军苗胙土,坑害我宣镇官兵。”
刘处直示意看座对他说道:“反正这次不会放你走了,你就先跟着我们转战四方吧,后面你总会有些用处的,为我义军做点贡献洗刷你的罪孽。”
听到刘处直不会放掉自己后,张全昌说道:“苗胙土那厮现在何处?”
“刚才我们拿下沈丘后,听俘虏说两个时辰前就逃往陈州去了。”刘国能插话道,“临走前还说要上奏朝廷,参你通敌之罪。”
张全昌勃然大怒:“无耻小人!”
刘处直劝道:“老张不必动怒,如今你也回不去了,只有我们能帮你报仇,你先搁营里待着吧,有空也可以指导一下我们怎么用车阵,我们也是第一次见识,和陕西三边的官军交战时也没见洪承畴用过。”
当晚,义军在沈丘县城里面大摆庆功宴,刘处直却独自站在营外高坡上,望着远处的瓦店集战场。
“大帅为何不参加庆功?”李茂走来问道。
“我在想,卢象升来了以后会咋样,听张全昌说他搞了一批军饷补了欠饷,官军士气大增,后面的仗不好打啊。”
李茂点头:“卢象升已经到汝宁府罗山县了,此人是个清官比较得军心,麾下又有关宁军助阵。”
“走一步看一步吧,一眨眼能奇他们走了快两月了,也不知道他们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