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 冯章嘶吼着挥舞长枪,挑飞两根圆木。但后面的士兵却来不及反应,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被圆木碾成肉泥,鲜血顺着斜坡流淌,在黄土上冲出一道道蜿蜒的血痕。
“放箭!” 隗纯的声音从悬崖上传来。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过境,冯章连忙举枪格挡,却听见身后传来冯欣的呼喊 —— 原来冯欣终究放心不下,悄悄跟了上来,此刻正带着二十名士兵在后方掩护。
“冯欣,你怎么来了!” 冯章又惊又怒。
“将军在哪,我就在哪!” 冯欣的声音被箭雨切割得支离破碎,“快退!我来断后!”
冯章刚要反驳,却见前方的通道突然塌陷,露出一个深约丈许的陷阱,底下密密麻麻插着削尖的竹刺。而身后的退路,已经被滚落的巨石彻底堵死。
“哈哈哈!冯章,你插翅难飞了!” 隗纯站在悬崖边,手里把玩着张校尉的首级,“知道吗?你父亲当年就是在这落马坡中了我军埋伏,断了左腿才败走的!今日我就让你父债子还!”
冯章如遭雷击,他从未听说过父亲这段往事。愤怒与震惊让他浑身发抖,手中的长枪险些脱手。就在这时,悬崖上突然抛下无数浸了油的柴草,紧接着一支火箭射来,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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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们要焚山!” 冯欣大喊着指挥士兵用盾牌抵挡火焰。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不少士兵开始咳嗽不止,动作渐渐迟缓。
冯章的左臂突然一阵剧痛,他低头看去,一支箭羽穿透了甲胄,箭头带着倒钩深深扎进肉里。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滴落在马鞍上,很快积成一滩。
“将军,您受伤了!” 亲兵焦急地喊道。
冯章咬着牙拔出佩剑,斩断箭杆:“慌什么!” 他环顾四周,三百锐士此刻只剩下不到百人,个个带伤,被火墙困在狭小的空间里,绝望像浓烟一样弥漫开来。
“隗纯!你敢与我单打独斗吗?” 冯章仰头大喊,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隗纯在悬崖上冷笑:“凭你也配?给我放箭,直到把他们射成刺猬!”
又是一轮箭雨袭来,冯欣为了掩护冯章,后背中了三箭,像断线的风筝般倒在地上。
“冯欣!” 冯章目眦欲裂,扑过去抱住他。冯欣的嘴唇翕动着,鲜血不断从嘴角涌出:“将军…… 记住《陇右策》…… 水火…… 不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