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还在继续：

【但阿三偏不信这个邪。】

【你说水里全是病菌，他们偏要赶早来洗澡。】

【早上天还没亮，恒河边就热闹的像是菜市场。】

【这边尸体刚烧成灰，骨灰还在水面飘着呢。】

【那边大爷大妈扑通跳进水里朝拜，顺手捧起河水漱口，还装一瓶带回家当圣水供着。】

画面中。

焚尸堆余烬未冷，灰白色的骨灰尚在浑浊的水面打着旋儿。

而就在几步之遥，一群头发花白、神情虔诚的老人已迫不及待地踏入同一条污流。

他们或闭目祈祷，或奋力将散发着恶臭的河水泼洒在自己身上，更有甚者，直接用手捧起那漂浮着可疑颗粒的水送入口中，咕噜噜地漱口。

然后……咽了下去？！

还有人小心翼翼地将这圣水灌入瓶中，如同珍藏琼浆玉液。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一幕中，画面特写给了一个看起来颇为普通的中年男子。

只见他旁若无人地从河里舀起满满一杯浑浊不堪、肉眼可见沉淀物的水。

没有丝毫犹豫。

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咂吧了一下嘴，仿佛在回味绝世佳酿，然后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混合着满足与炫耀的笑容。

“干净又卫生啊，兄弟们！”

……

轰——！

万朝古人大脑仿佛被天雷劈中，瞬间一片空白！

大唐位面。

“什……什么？！”李二凤的胡子剧烈地抖动着。

“他……他说……说甚？干……干净？！卫……卫生？！”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充满了极致的荒谬感。

房玄龄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他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颤抖。

这比看到恒河里泡尸体还让他惊悚！

“是华夏话！绝对是华夏话！”程咬金猛地跳了起来，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溜圆，指着天幕吼道。

“俺老程听得真真儿的！干净、卫生、兄弟们！他奶奶的，这蛮子怎么会说咱大唐的话？！还说得这么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