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答案，也许就连李安自己都说不清。

他的眼前浮现出四年多前的那个凄凄冷冷的雨夜，那个瘦弱的女孩浑身湿透地被保镖们从江里救了起来，她双目紧闭，浑身软绵绵地躺在地上，简直就和s了一样。

她浑身彻底湿透，晶莹的水珠淌在她没有血色的惨白面容上。她黑色的长发像是某种水生生物一般萦绕在她的胸前、脖颈还有脸颊上，看上去诡异而瑰丽，充满着一股末日苍凉的颓废美感。

她美得让人心悸，让人心生荡漾，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他听见墨时非淡淡的口吻中带了一丝质疑，“她叫贺娆是吧？所谓的沿城第一千金名媛？”

墨总的秘书用一口略有些翘舌、但非常流利的中文回答说：“是的，她就是贺娆。贺家所弥留的唯一后代。”

墨时非缓缓地蹲下身，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李安读不懂的光，他用他那纤长的手指将地上女孩的脸翻来覆去地看，就好像地上躺着的不是一个大活人，而是一个仿真的陶瓷娃娃，然后，他喃喃自语般地说道：“比照片上看到的还更瘦，看来，平时受了不少委屈和虐待啊……”

李安将手中的黑色雨伞往墨时非的方向稍微移了一些，“墨总，那我们现在怎么处理她？”

墨时非挽起袖子，他凝视着地上昏迷不醒、浑身湿透的女孩子，他就那样沉默不语、心事重重地凝视了数秒。

然后，墨时非笔挺地直起身子，但是，他的视线仍旧牢牢地锁在地上女子的面容上。

李安看向墨时非，他在等着他发号施令。

最终，墨时非悲喜难辨地悠悠说：“带她去mei国，不惜一切代价，救活她，保住她和她孩子的命。”

“李安，你的办公室怎么有股淡淡的咖啡味，好香。”

“李安？”

李安的眼神有一些涣散，他的双眸就仿佛是隐藏在朦胧迷雾之后的星辰，时而熠熠闪光，时而又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