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好大的口气。”顾小年无声一笑,而后看向身旁的道观,意味莫名,“通天观,太上道人,有些意思。”
贾道人自然是听不出其意的,只是觉得他语气微带嘲讽。
“知道他们在哪吗?”顾小年问道。
贾道人摇头,“这个我哪能知道,统共就只见过一次。”
顾小年不怎么信,他想了想,说道:“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想问的是,既然同为怪异,而且彼此也认得,为什么,嗯,为什么你们所作所为好像不太一样?”
贾道人稍稍沉默,然后道:“如果你是想问杀没杀人的话,我自然也是杀过的,虽然远没有岳颖,她是叫这个名字吧,远没有她杀的那么多。几年没见,都快忘了她叫什么了。”
顾小年笑了笑,听出他话里带着解释的意味。
贾道人忽然道:“我先讲个故事吧。”
顾小年一愣,继而点头,“好。”
“从前有一个吃不饱饭的年轻人,自幼体弱多病,根本无法从事生产等劳作,就连读书都成问题。因为他无法长久聚集精神去看或是做某件事情,而且眼睛到了晚上也看不清东西,就算是在烛光下。
这种情况,如果在富贵的人家里也不算什么,好好养着,或者是去请高明的医师大夫瞧瞧,乃至是去各大门派求些灵丹妙药,说不定就能好起来。可若是生在穷苦人家便不一样了。
世上有一种病最难,那就是穷病,再就是想死却不敢死,年轻人就属于后者。而随着父母的故去,前者也接踵而来。
因为体弱缘故,一应丧事尽是请人操持,花费了不少银钱。渐渐地,家中积蓄耗尽,他先是将家中摆设等等自己用不上的东西变卖,其后便只好卖了薄田,卖了老屋。
这已经是逆子行径,死后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年轻人便背上单薄的行囊,背井离乡,四处辗转,只是为了活着。
时日久了,钱花完了,他无数次想死,一了百了,却总是不敢,就这么一直苟活着。
他开始坐在南墙下讨饭,因为坐北朝南的地方是丐帮的那些人,他们同样瘦弱甚至有的比他还要不堪,可他们会武功,哪怕只是粗浅的拳脚。
而他不一样,不是病秧子,却胜似病秧子。
后来,年轻人受到了乞丐的侮辱,只是因为有个女子可怜他,施舍了两个包子,那是肉馅的,可他才吃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