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样你才会信?”上官容儿冷笑。
“我要见到诚意。”顾小年说道。
“不要忘了,你现在地位是怎么来的。”上官容儿语意微讽,“你只是太渊州一个偏远郡城里的小捕快。”
顾小年点点头,“然后呢,等我出了这道门你就要给我罗织罪名,将我革职查办?”
他笑了笑,然后道:“原先你是敢的,可现在,你敢吗?”
上官容儿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知道了什么?”
顾小年平静道:“早朝群臣的反应,你比我更应该清楚。”
短暂的沉默之后,上官容儿长吐口气,语气微苦,“我不明白,为什么傅承渊都倒台了,朝中的那些人还会向周锦言亲近?”
顾小年抿了抿嘴,说道:“或许,是因为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了。”
上官容儿一愣。
顾小年只是道:“先皇是千古唯一的女皇帝。”
那么,朝中老臣乃至旧臣之后,便不会再让大周出现第二个女皇帝,即便他们感念先皇恩德,不让大周因此变故国体动荡,但在新君这件事上,也绝不会让步妥协。
所以,周馥的遗诏上才会没有对周锦言的苛责处理,两年后,他依旧会登基为帝。
那对于这种既定的事实,现在又有谁会去忤逆这位太子殿下呢?
周衿是公主,而上官容儿一介女流,就算能力再高,她也只是外人,只是个下人。???
今天顾小年在早朝上看的很明白,文武百官对的上官容儿说的话自然是听的,一应尽皆应下,但眼中并无恭敬,只因为对方如今的确掌权,又有先皇委托所在罢了。
知道那夜真相的毕竟只是极少数人,在大众眼里,周锦言或许只是因傅承渊谋逆受到牵连而已,根本无法与主谋联系到一起。
如此才不过两日,周锦言失去了傅承渊的势力,看似全部失去了,其实得到的更多。这或许便不用两年,他就可以登临九五了。
上官容儿不笨,她正是在今日早朝上看出了这点,所以才会来拉拢自己。
今日之见已经开眼,民间所传周锦言‘贤明’的确名副其实,他绝非可以被任意摆弄的傀儡,相反做出这番神态更容易得到那些大臣的支持,这是一种示弱的伪装。
顾小年沉默喝茶,对于这种事,他不想也不敢参与进去。
这是王朝更迭,而且还是顺理成章地即位,天下大势之下,谁人敢挡?
……
上官容儿手掌紧了紧,心中不静,眼里闪过明显的惊慌。
“难倒只能投在太子门下?”她喃喃道。
顾小年道:“你不是已经有了打算么?”
此话一出,堂首坐着的那人猛地看了过来,眉眼狭长,眸光微凝,不似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