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说什么,因为他相信对方能懂。
卫进忠满意而感恩戴德地走了,刘崇亲自将对方一行人送出大门。
回来的时候,他松了口气,一抬头,却是看到了那在端详金腰牌的身影。
形容少年人的相貌有一个男女通用的词,清秀,这是对那个年龄段恰当且形象的描述。顾小年脸上依稀有着这份清秀,但每个人都会因经历而成长,如今他的面容上更多的是冷峻。
此时,他微微低头,打量着手里的这枚腰牌。
刘崇踏进门槛,看到的是安静的场面,却因太过安静而显得有些寒意。
他脸色僵了僵。
人身份的改变会在不经意间改变着一个人的气质,以及旁人对你的感官。
顾小年随口道:“人送走了?”
“哎。”刘崇麻利应了。
“你跟他认识?”
“不,不认识。”
“为什么送金子?”顾小年说道:“想不到你这么有钱。”
刘崇连忙摆手,“没有,只是觉得该走动的,留个门路。”
顾小年点头,“你这次送金子,下次若送银子的话,他心里会不会有不满?”
刘崇方才却是没考虑这么多,他只是觉得这是个喜事,送个大的也有面子,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
此时细想,确实有些欠考虑。
顾小年摸着托盘里叠放地整整齐齐的衣袍,面料摸着很滑,很舒适,他心里想着,光这身行头就价值不菲了。
当然,这并不是给他平日里穿的,而是上朝时所穿,且直到周馥葬礼结束,都是不能穿的。
这官衣若是破损了便要送进宫里由绣娘缝制,只此一件,除非不能穿了宫里才会给换新的。
今后平日里顾小年所穿的,是朝廷裁造院锦衣卫这边的品级官衣,纹蟒绣服。
刘崇凑过来,道:“大人,卑职今日来,还有件事想要禀报。”
“说。”顾小年早看出他贼眉鼠眼吞吞吐吐地憋了这么久肯定还有事。
“卑职手下的弟兄,发现了方醮的尸体。”刘崇声音低了低。
顾小年本来还不在意,当听得这个名字后,握着腰牌的手一紧。
“在哪?”他没问到底是不是,因为他打算亲自去确认一番。
刘崇道:“衙门的敛尸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