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宗师的每一次感悟都是极其珍贵的,说不定就会因此而抓住破境天人的契机。
虽然魏央并不是为大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人,他心中只有那个人,可一旦江湖势力因某个人而盛,终究会威胁到朝廷。
所以他出关了,那么,那位陛下明日也就不必去白马寺上香了。
魏央心中莫名一笑,从当初成为阉人那一刻本该就有的释然,终究还是难免带了些复杂失落。
……
“千岁可知今夜是谁的局?”江鹧忽地开口。
魏央看他,并不作声。
江鹧笑了笑,折扇轻轻敲打手掌,“厂卫缇骑监视天下,情报一流。可在此事里,你知道是那位太子与傅承渊联手布局,你也知道其中有二皇子和太渊州那位的插手,但有一点你或许并不知情。”
“什么?”魏央皱眉。
江鹧想了想,然后道:“太渊州那位手伸的很长,但于二皇子而言,他们想要的只是借机扳倒太子,可以有那么一丝夺嫡的机会。但太子想要的呢?”
魏央双眉一拧,他的鹳骨微低,眼眶的阴影遮住了双目,却在此时恍若鹰狼。
江鹧只觉一道凉气从后脊而上,这一刻他几乎以为眼前这人要对自己出手了!
他握着折扇的手一紧,但片刻便恢复原状。
他并未感受到杀意。
“周锦言,没有这个胆子。”魏央似是斟酌了许久,开口道:“傅承渊,也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江鹧摇摇头,“雏狼幼虎,鹰视狼顾,世间自有天生隐忍之人。千岁从太渊州带回来的少年郎,不就酷肖您当年吗?”
魏央脸色陡然阴沉下去。
他记忆最深的是在那个夕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那个小子所说的‘尊严’与‘仙人抚顶’。
与自己很像。
遥远的过去,自己也是抓住了那个人的心理,得了贵人的扶持。而后在往上爬的路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高明地把握了一个‘度’字。
既不会太过谄媚失了骨气让人瞧不起,又能让人觉得舒服称心。
所谓的尊严,便是一种手段。
魏央抬头看他,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江鹧道:“那个年轻人,似乎已经入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