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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舞姬口中发出娇嗔和嬉笑之声,身子如灵蛇一般在安庆绪的怀里扭动,安庆绪口舌不停,一只手也探入舞姬的裙底开始摸索桃源胜地。一双男女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纠缠在一起,像是两条纠缠在一起的八爪鱼。
终于,安庆绪一把将那舞姬推倒在红毯上,撩起她的红裙,身子凑上去便要剑及履及。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一名仆役在厅口探了头,蒙着眼睛不敢看着场面,但口中却叫道:“王爷,有人求见。”
“滚出去!”安庆绪怒喝道。
“王爷……有人……”
“还不给我滚出去,你想找死么?”安庆绪大声喝骂道,伸手提了一只酒壶丢了过去。
那仆役忙缩头躲避,酒壶哐当一声砸在厅外的黑暗里,有人哎呦叫了一声,紧接着传来那仆役惊慌的叫声:“严先生,你没事吧,砸了那里了?”
安庆绪一愣,抬起身子叫道:“严先生在外边?”
“晋王,你这是想要了老夫的命啊。”严庄的声音传来,片刻后只见他捂着额头出现在花厅入口的屏风之侧。他用布帕捂着的额头上鲜血淋漓,显然刚才那只酒壶砸中的是严庄。
安庆绪忙从舞姬身上爬起身来,慌忙整理衣物。严庄看着地上躺着的半裸舞姬,眉头皱起,欲言又止。安庆绪忙对那舞姬摆手道:“退下,退下。”
那舞姬慌忙起身,拢着凌乱的衣服,遮掩着胸口匆匆离开。
安庆绪也整理好衣物,上前对严庄尴尬行礼道:“先生怎么这么晚来了?刚才不知是先生到来,这可失礼了。那伤没什么大碍吧。”
严庄放下捂着额头的手,额头上血迹宛然。
“无碍,擦破了皮罢了。当真直接砸上,老夫恐怕已经爬不起来来。”
“抱歉抱歉,先生恕罪。”严庄连声道歉。
严庄摆手道:“罢了,你也不是有意为之,倒是老夫不该这么晚来打搅,怪只怪老夫自己。”
安庆绪忙客气几句,请严庄落座,命人上茶来。严庄环视厅中的景象,轻声道:“晋王便天天将时间消磨在这里么?”
安庆绪有些羞愧,但很快便面色如常,咳嗽一声笑道:“本王并无差事,可说是无所事事,每日只能如此打发时光了。先生又要说我玩物丧志沉迷于酒色了,我也不想啊,可是我难道天天坐在府里发呆么?”
严庄眉头紧皱,看着安庆绪叹道:“二公子,你有多少重要的事情要做,怎能说无所事事?老夫都替二公子心急如焚,二公子竟不知形势之危急么?哎!”
安庆绪悚然一惊,他听出了严庄话语之中的急迫之意,猛然间想起了今日午后严庄被召见进宫之事,顿时心中惊恐。难道说严庄在宫中探听到了什么于己不利的消息?
“严先生何出此言,听说先生今日进宫见父皇了,莫非出了什么事不成?”安庆绪低声问道。
严庄冷声道:“难得二公子还知道我今日进宫见驾了。既知我去见驾了,为何不去见我询问情形?老夫本以为你会去见我,可惜等到二更天也没见二公子到来。二公子既然处变不惊,老夫可没这份定力,只好亲自来见二公子。不想打搅了公子的雅兴。”
安庆绪如何听不他话语之中的讽刺之言,忙拱手解释道:“先生勿恼,我是打算去拜见先生的。但先生刚出宫我便去拜见,不免有些不妥。先生不是对我交代过说,你我二人不能交往过密,否则容易惹人非议。想到此节,我便没有去拜见先生。”
严庄冷笑道:“看来你倒是情有可原了,倒是老夫不该来打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