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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钧和哥舒翰率领的一万骑兵其实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战果,虽然对方拥堵在匹播城下,但那毕竟是近十万大军,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只能带着骑兵远远的穿插骚扰,不时派小股骑兵轮番靠近以弓箭施射击杀敌军。
就像是领着一群牧羊人驱赶着羊群入栏一般,这样的骚扰在一定程度上让吐蕃人更加的混乱,但其实也并没什么太大的作用。额那儿古也不是吃干饭的,他的手下是有四五万精锐兵马的,此刻这四五万兵马便是定海神针。当额那儿古下令这些精锐兵马在后方集结断后之后,柳钧和哥舒翰便再也没有靠近的机会。
一直到午后,混乱的吐蕃兵马才全部进了匹播城。当最后一名骑兵进了城门,城门被迅速关闭,吊桥被高高拉起的时候,所有吐蕃将领和士兵的心才算安定了下来。从昨天傍晚到今天中午,这十几个时辰所经历的一切恍然如在梦中一般。投掷的霹雳弹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尚在耳鼓之中回荡,战场上血肉横飞的场景尚在脑海里闪动,让人惊魂难定,心绪难安。
其实很多吐蕃兵根本不知道这十几个时辰自己在干什么,大部分的兵马其实都没有参与战斗,只是出兵列队等候命令,然后莫名其妙的便跟着前方溃败的兵马往回跑,糊里糊涂的就败了。
他们不明白败退的原因,但是额那儿古明白。本来可以搏命一波,未必便是这种局面,但自己的军令在某些人耳中如同放屁,居然公然的违抗自己的进攻命令,私自带兵撤退,引发了这场大败。额那儿古当然要找这个算账。而且这场大败也需要一个替罪羊,否则自己无法向逻些城中的人解释此事。
进城之后,额那儿古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将北川都兵马使旺姆抓来问罪。一群将领率兵在西门内堵住了旺姆,旺姆这家伙正准备率领他的北川都残兵溜出匹播城,他也知道,此处不可久留,凶猛不说,额那儿古一定不会放过他。
可惜的是他还没出城便被抓了回来,推推搡搡的被送到了大将军府。额那儿古正坐在大厅中喝着奶茶定定神,旺姆骂骂咧咧的便被几名亲卫五花大绑的推了进来,见到额那儿古大声叫道:“额那儿古,你什么意思?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么?我可不是你的属下将领。就算我有罪,也轮不到你来治我,我自去逻些城向赞普大丞相请罪。”
额那儿古微笑起身来到往旺姆面前道:“旺姆将军,莫要激动。我可没有要动你的意思。我听说你准备带着你的一万多兵马离开匹播城。在这个时候你若离开,岂非动摇我大军的军心?无奈之下只得命人把你请回来。”
“请?你这是请么?”旺姆动了动身子,示意自己被五花大绑。
额那儿古微笑道:“手下的这些人不知轻重,怎么这么对待旺姆将军?不过旺姆将军性格倔强,不用这办法你好像也不愿回头。哎!今日之战稀里糊涂的就败了,旺姆将军,你认为这败因在哪儿?”
旺姆梗着脖子道:“我怎么知道?的器械太凶猛,我们的计策根本就不成功。我的兵马死了四万多,你大将军耗费气力运了那些抛楼投石车去轰他们出营,还不是被他们一轮便全部炸的稀巴烂。失败的责任我可不担,那时候已成败局,我可不想将我这剩下的一万多兄弟葬送。总的给我们北川都的兵马留个种不是么?”
额那儿古点头道:“说的也有道理,但旺姆将军,你难道没有丝毫的觉得自己有错么?我乃领军主帅,你虽是北川都增援兵马,难道便能自作主张不遵我的命令么?失败的原因固然有许多,但你难道一点都没觉得你有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