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话音落下,公孙兰手指一弹,一颗石子集中爨崇道手中的绿瓷瓶,瓶子碎裂,里边绿色的药粉随风飘散。爨崇道惊惶大叫,双手在空中乱抓,但没捞到一点点的药粉。
“爨大鬼主,你说我无耻,背信弃义,你何尝不是?你偷偷给我下蛊,意图控制我受你钳制,这难道便是对盟友的忠诚?再说了,你也太天真了,你爨氏毁了安定城,杀我大唐越嶲总督竹灵倩的账岂会一笔勾销。攻姚州杀云南太守张虔陀的事情也有你的份儿。听说你还掳走了城中上千百姓作为你的奴仆,这样的事岂会得到原谅?可笑你还异想天开,想从我这里得到承诺。害人反害己,你下蛊毒害我,今你死在蛊毒下也是天意,这是你咎由自取。再见了,大鬼主。”
王源说罢拔转马头和公孙兰往东驰去,爨崇道哇哇大叫着朝他们去的方向追赶,但皮肤下的虫子爬行更快,爨崇道痛苦难当,双手抠着自己的皮肤用力撕扯。
‘噗嗤’一声响,他颈中一根血管被一只虫子撑的爆裂开来,一股黑血喷在空中,一只黑色怪虫怕了出来,抖抖翅膀摔落地上死去。
噗嗤,噗嗤,噗嗤,一只又一只怪虫破体而出,爨崇道身上一处又一处黑血飙出,爨崇道手忙脚乱用已经肿胀的手指去堵住血洞,但无济于事。爨崇道发出恐惧的大叫声,摇摇晃晃朝着王源和公孙兰离去的方向狂奔数步然后仰天摔倒,身子扭曲如弓,死在漫天黄尘之中。
……
东边战场上的战斗接近尾声,柳钧的四千骑兵将同等数量的吐蕃轻骑兵杀的落花流水。开始时还硬撑着对阵的吐蕃骑兵终于在伤亡过半后崩溃,这场战斗也成了一场追击战。剑南骑兵们呼啸来去,赶牛羊一般将吐蕃骑兵聚拢起来宰杀,一群群吐蕃骑兵四散奔逃,后面跟着追杀正酣的剑南骑兵。
王源和公孙兰径自奔进战场之中,前方一群上百人的吐蕃败兵正发疯般的逃命,而身后跟着的一队剑南骑兵像是一列小火车般冲密集的吐蕃骑兵群中,一阵切瓜砍菜般干净利落的砍杀之后,上百吐蕃骑兵一个不剩全部被歼灭。
王源认出来那群骑兵是什么人了,身穿特制铠甲铁塔般的昆仑营大黑奴们特别显眼,个个身上满是血迹,手中挥舞着的硕大的铜棍、狼牙棒、大砍刀、大铁锤等重型兵器上还沾着血肉,气势甚是摄人。他们的身后是一地的碎肉和肉糜。这群黑奴就是一群暴力的杀人机器,很难想象他们便是以温顺忠心著名的昆仑奴们。队伍中间是骑着白马手拿银枪威风凛凛的柳钧。
“那是义父和公孙姑姑么?”柳钧发现了王源和公孙兰,举起银枪朝这边大叫。
王源挥舞手臂奔过去,柳钧大笑着将银枪挂在马鞍上,欲下马行礼。王源忙摆手道:“战事之中,不用多礼。”
柳钧兴奋笑道:“义父,我这先锋官如何?近五千吐蕃骑兵被我杀的片甲不留。我们的损失不到五百人,真的太过瘾了。”
王源点头道:“没让我失望,但你该立刻整军冲入步兵阵中,那才是最好的选择,而非在这里追杀四散奔逃的敌军。”
柳钧挠头道:“只是不想让他们逃走罢了,所以下令追杀了一会儿。义父怎来东边的,北面的战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