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赵队正回过头来道:“兄弟,你回头就禀报太子殿下说,是他娘的神武军不让你进宫,太子自然不会怪到你的头上。”
钱队正骂道:“狗曰的,明明是你龙武军不让,关我们什么事。老子看错了你,昨日喝酒还和老子称兄道弟,变脸比变天还快。”
赵队正道:“兄弟要紧还是脑袋要紧?咱们又不在一个锅里吃饭,老子犯的着替你担干系么?”
钱队正梗着脖子怒骂道:“去你娘的,龙武军中都是你这样的货色,老子算是领教了。”
赵队正瞪眼回骂,王源见这么不是了局,忙摆手道:“两位兄弟到底有何恩怨?犯的着这样么?说起来也是有头脸的,在手下兄弟们面前这么做也有失身份。”
两人悻悻不做声,相互对着对方喷着鼻子。
王源笑道:“何必如此,大家都是替陛下当差的,也都是混一口饭吃,何必闹的这么僵?你们这么一闹,我进不去宫要倒霉,明日太子殿下怪罪下来你们二位必是跑不了,三个人都要倒霉,这是何苦?”
两名队正也是一时意气,两军共守几处殿门,平日里摩擦甚多,本就相互间憋着火。更何况上个月丹凤门处的守备出了茬子,龙武军误放了一名闲杂人等进宫,事后同守丹凤门的神武军一推干净,导致守卫龙武军的一名校尉被革职,更是让两军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张。
赵钱停下脚步,两人相互看了几眼,僵在原地谁也不肯先开口,王源举步上前,周围的士兵刀剑相向喝道:“干什么?站住。”
王源举手道:“别紧张,只是跟两位队正说几句话罢了。你们这帮兔崽子们,你们头儿之间怄气拌嘴,也不劝一劝,看着你们的头儿明日挨罚不成?你们头儿挨罚,你们这帮兔崽子有什么好处?”
众士兵大眼瞪小眼,被骂了小兔崽子,心头居然却不恼怒,反倒有了些愧疚之意。
“二位队正,两位共事,这是缘分,为何闹得伤了和气。我也听出来了,你们是怕被人卖了担责任,但我的腰牌你们都验明了,若是觉得可疑,大可派人去三卫府求证,又何必意气用事惹祸上身?其实叫我说,神武龙武都是一家人,别人有矛盾是别人的事,两位共守此门便要相互担待,和气才能生财不是?两位当差难道不是图个平平安安升官发财么?这一闹可什么都没了。”
两位队正面色稍和,赵队正道:“他个狗日的不这么奸猾,我干什么要骂他?”
钱队正道:“你是白痴么?腰牌是我验的,出了事我能跑了?瞧你那德行。”
王源忙拦住道:“二位打住,算兄弟我的不是好么?我们太子三卫不当宿卫之职,倒是常常出入宫门,给兄弟们添麻烦。二位给个面子不要伤了自家和气,若还是不开心,便骂我几句得了。但该办的事儿可不能拖沓,太子殿下可还等着我回话呢。”
大胡子赵队正看看王源道:“你这兄弟说话倒是还在理,太子亲卫中我熟人也不少,怎地之前没见过你。”
王源心头一紧,暗叫糟糕,话说太多,这是要露陷了。
“我是新近提拔的,跟在太子身边办事,你们当然不认识了。关于我的身份,两位还是少问,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的多。免得招来无妄之灾。一句话,我知道半夜进宫不合规矩,但我也是身不由己。你们二位若是执意不放我进宫我也没话说,但明日太子问责起来,我可要实话实说。要么两位即刻放我进去,咱们也算交个朋友。要么明日二位等待太子传讯吧,我今夜要回禀的事情可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