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李家细布降价的事,就该拦住朱二爷他们。”宗思礼道。
“那倒不必。世子是员良将,江南过于顺畅,只怕他就要疑心了,这样最好。”伍杰笑道。
“李家那位世子妃像是站稳脚跟了,端午的时候,睿亲王府往李家和洪家送的节礼和尉家、潘家几家姻亲是一样的礼数了。”宗思礼啧了一声。
“嗯,那位世子妃很不简单。”伍杰语调感慨。
“说是王相夫人对她观感极佳。”宗思礼道。
“这一阵子,我细细推想了几遍世子整顿海税司的事。”伍杰岔开了话题。
“推出了什么?”宗思礼立刻问道。
“江南丝绸总行一败涂地的几个点,几个人。”伍杰将捏在手里的那张纸递给宗思礼,“我写在这里了,宗兄看看我推想的对不对。”
宗思礼接过,展开,看着头一行成字帮吴妙真,惊讶的眉毛高抬。
“从前,先生常说世子过于目无下尘,真正目无下尘的是咱们。”伍杰语调感慨。
“让我好好想想。”宗思礼小心的收起那张纸。
“最好再好好打听打听。”伍杰笑道。
“嗯。”宗思礼点头。
两人接着往前,说起了山水诗词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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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世易离开平江城就开始日夜兼程,风尘仆仆赶进建乐城,到吏部交割了差使,打听了顾砚在宫里,先去见周沈年。
周沈年迎进潘世易,见他一身尘土汗渍,急忙让人找了身衣裳,让潘世易先去沐浴。
潘世易洗好换了衣裳,只觉得从外到里都清清爽爽了。
“大嫂和孩子们从水路过来的?”周沈年先关切道。
“是,从广东启程就分了两路,我从平江城启程那天,她们的船正好到平江城,见了一面,她们都很好。”潘世易欠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