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江尚书年纪不小了,该乞骸骨了。
“礼部尚书是储相,庞相轩就有了入主中枢的机会,就算不能入主中枢,一部尚书也足够支撑起庞家了。”
顾砚晃着折扇,慢条斯理道。
“你接着说。”文彬拧着眉,见顾砚不说话了,催促了句。
“说完了。程老将军想痛痛快快打一仗,有没有银子是大事,可光有银子~”
顾砚一声嘿笑。
“庞相祖上军功起家,他曾祖父是枢密使,在军中可不是全无能力,程老将军要打仗,那就是要断了庞明轩入主礼部的路,庞相能让他把这仗打成了?打胜了?”
文彬拧着眉,片刻,闷哼了一声,“朝廷又不是没怀柔过,北方那些都是喂不熟的狼崽子,不把他们打怕了,朝廷怀柔,在他们眼里就是软弱可欺。”
“等到庞明轩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庞相大约就能赞同你这些话了。现在可不行。”顾砚冷笑道。
“张相公一味谨慎公正,只求一碗水端平。王相公呢?”文彬看向顾砚。
“江南才子,过于看重功业。”顾砚含糊答了句。
“我头一回见王相公,那时候他还在吏部,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不计损毁,不计生前身后名。”
“嗯,争是不争,不争是争。”顾砚冷笑道。
“嗯。”文彬沉默片刻,看向顾砚问道:“你清理海税司,三位相公怎么看?”
“有阿爹呢。”顾砚笑眯眯道。
文彬眉梢高挑,片刻,笑道:“看来我得好好给程老将军写封信了。
顾砚笑着没说话。
丝绸行那本帐上牵涉极多,他不得不用些心,把这些牵涉分散出去,让他们各有所顾。
尉学政从大殿出来,迎着顾砚和文彬过来。
文彬和尉学政说了一会儿话,就笑着告退,留下尉学政和顾砚舅甥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