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别业传出来的话:太子爷非常重视这一趟赐宴,再三嘱咐,诸事均不可马糊。
既然诸事均不可马糊,这礼仪上头肯定是不可马糊中的不可马糊了。
洪伯亲自往退养在家的原礼部高侍郎府上走了两三趟,请高侍郎指点,又请了华亭陆家几位以懂礼而闻名的老先生参赞,还打发人来回跑了五六趟,请教平江府刘府尹。
一群人兢兢业业,在洪伯那张原本已经满满当当的仪程之上,只添不减,生生把一张纸添成了一张半,把早上开始的时辰,从辰正撑到了卯正。
据说太子很是满意。
阿武隔天一大早就去了趟别业,等到傍晚才见到孙管事。
倒不是孙管事怠慢,实在是太忙,他半夜就出去采买了,直到傍晚才回到别业。
孙管事让阿武等着,立刻就去寻晚晴了,很快出来,转了晚晴的话:让阿武明天上午过来找洪伯。
隔天一大清早,阿武就到了,往里递了话,这回倒是很快,几乎立刻就有人把她带进去了。
洪伯问了几句,极其干脆的给她安排了差使,
跟着练了一整天的行走跪拜退等诸般皇家礼仪,阿武累的腰酸背痛,心情却非常愉快飞扬。
晚饭时,阿武眉飞色舞的和诸人说着这一天的见闻:
“……我就问了,这个卯正,是他们从家里出来的时辰吗?那个老官儿就说:”
阿武捏着嗓子,学着老内侍尖细的声音。
“这是他们到咱们这儿的时辰,他们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这咱们可不管!
“卯正,是到别业的时辰,是到达的时辰,卯正!要是家远的,那不得半夜就出来了?还要穿衣打扮,这还不得折腾的一夜不能睡?啧!”
阿武瞪着眼挥着手,啧啧连声。
“听说早朝是在寅时呢。”李学栋接了句。
“给你安排了什么活儿?”李小囡问了句。
“就是站着,警戒吧。”阿武有几丝不自在。
她的直觉,人家就是给她找了个地方,让她站着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