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好看的手指曲起在方向盘上轻叩了叩，程邺北目视前方没有看她，字字凉淡：“赵风马上就到，你要走，我让他送你。”

“不用。”姜婳直接拒绝。

程邺北毫不意外，再开腔，他的嗓音似乎又冷淡了几分：“姜婳，我程邺北没有深夜让曾经自己的女人独自离开的习惯。”

强势。

不容置喙。

而言外之意同样明显——

要么，让赵风送她走，要么，留在车上和他呆在一起直到彼此的耐心都耗尽，但显然，程邺北这样的男人有足够的耐心。

“咚咚咚——”

车窗被敲响。

赵风的脸适时出现。

程邺北侧首看了姜婳一眼，推门下车换赵风。

“送她走。”他吩咐。

赵风直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很不对，但他没有问，也不会问。

“是。”

很快，车子启动离开。

程邺北站在原地，摸了根烟出来点燃，他漫不经心地抽着，一口接一口，然而尼古丁的刺激却始终没有让他胸腔处那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消散。

“呵。”指间猩红燃到尽头，他意味不明地轻呵了声。

程邺北是在一小时后回到的别墅。

一进门，他就听到了程老爷子力道十足的吼声——

“还知道回来？！”

程邺北换了鞋，不疾不徐走到客厅在他斜对面坐下，捻了根烟在指间把玩，漫不经心地问：“您怎么来了？”

“臭小子！”程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只想拿拐杖狠狠揍他，“你说清楚，那八卦报道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

“是我。”程邺北承认得痛快。

程老爷子立时瞪直了眼。

“你……”

幽蓝火焰跳跃，烟点燃，程邺北浅吸了口，对上他的视线，撩起唇角似笑非笑：“生理需求。”

程老爷子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一旁管家眼疾手快将他要挥起拐杖的手拦住。

“老爷！”

程老爷子胸膛直起伏。

怒气冲冲地瞪了程邺北好几秒，他才教训：“这不是你……不是你那个的借口！你要是答应我们早些结婚还有屁个生理需求！”

程邺北挑了挑眉：“爷爷这意思，结了婚就会当和尚？”

“……”

程老爷子张口就要骂他。

脑中忽而想到什么，他倒是收起了怒意，沉着脸问：“程邺北，你是不是还想着姜家那个姜婳？”

没等他回答，他就厉声斩断了他的可能：“我告诉你，别想了！她是不可能进我们程家的门的，你当初把她养在身边玩玩可以，其他的心思，免谈！”

程邺北没有反驳，闻言只是懒散随意地问：“那什么样的姑娘能进程家门？”

“门当户对，不能是私生女。”程老爷子满脸的说一不二。

程邺北缓缓吐出烟圈：“私生女不行，门当户对的男的行不行？”

“程邺北！”

程邺北笑。

“行，我知道了，这事我会解决不会被曝出来更不会影响到公司，”烟头摁灭，他站了起来，“等下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就不送你了，爷爷，早点休息。”

他说着就往楼上方向走。

程老爷子被他气得吼都吼不出声音。

管家连忙给他顺气安抚：“邺北少爷他开玩笑呢，老爷您气什么，整个程家就数邺北少爷最沉稳，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

终于缓了过来，程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两声。

“沉稳个屁！”他没忍住又说了句粗话，“沉稳刚刚能那样和我说话？沉稳能……能被人曝出那样的新闻？生理需要，他怎么……”

话到嘴边，又噎住。

他沉思了片刻，皱着眉忽而有些疑惑：“昨晚的事，加上刚刚……你有没有觉得邺北和平时不太一样？”

“这两年……”他皱眉，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两年他身边是不是没出现过女人？究竟是他还想着那个姜婳，还是……还是真的喜欢上了男人？”

脑洞一旦大开，他着急了起来。

“这怎么行！”

管家笑着再安慰：“不会的，这两年公司那么多事，邺北少爷忙得昏天暗地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啊，就是和您开玩笑呢，别当真。”

“真的？”

“当然。”

程邺北上楼冲了个冷水澡，今晚烟瘾极大，他又点了根烟。

淡淡烟雾将他俊美的脸笼罩，唯有那双幽深漆黑的眸子格外清晰。

赵风的电话打来，汇报：“程总，送姜小姐回了她的公寓，如您猜测的那样，在我‘离开’后，姜小姐又叫了辆车离开，她去了机场，买了凌晨的机票去江城，应该是去找时小姐。”

程邺北嗯了声。

电话掐断，指腹在屏幕上划过，他点开她的微信，把她转给他的过夜费转账还给了她。

不出所料，系统提示他还不是她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