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怕了。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可仅剩的一丝清明告诉自己,她必须振作起来,保存体力,想办法逃出去,她不能放弃。
那时来b国前姜婳是知道的,她担心自己,所以她们说好尽量会每天都联系,那会儿她不知道过了多久,虽然知道如果婳婳联系不到自己会让她男朋友帮忙,可毕竟是战乱国,危机四伏,如果她等不到呢?
她必须自救。
于是她开始假装彻底崩溃,假装已经被逼疯,后来或许是老天爷觉得她命不该死吧,战争再起时他们这支军队全员出动,只留下了一个很小的年轻人暂时看着她。
她便是趁这个机会,摸到乔越尸体旁的刀,不顾一切刺伤了看着她的人,拼命地逃了出去。
她跑啊跑,跌倒了也不敢浪费时间,费尽全力爬起来再跑。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又跑了多远,长时间的缺水和缺食物让她体力不支,最后的意识里她昏倒在了草地里。
再醒来时……
她看到了眼眶通红的婳婳,而自己则躺在了医院。
当时,她平静地问:“乔越呢?”
乔越呢?
他死了啊,就死在她面前,尸首下落不明,或许再也找不回来。
再后来,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一天一夜后,她试图拿起相机,想把b国的战争让世人知道,可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再也碰不了相机,甚至不敢看。
最后,她递了辞职报告。
胸膛前湿了一大片,而她哭得不能自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岑衍紧紧将她抱着,力道之大连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胸口亦极闷,她每说一字,沉闷的感觉就强上一分,到最后让他无法呼吸。
心脏从未有过的疼。
时而尖锐,时而钝痛,延绵不绝,经久不消。
喉间难以形容的艰涩,每个字,岑衍都说得无比艰难:“对不起……”
除了这个,他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在她满怀爱恋喜欢自己时,他没有给她回应,在她绝望无助时,他不在她身边,她压抑了这么久,身心受尽折磨,他却到如今才彻底了解。
“染染……”
“四哥……”时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摇着头,“我没办法……没办法原谅自己,我眼睁睁地看着乔越他……可我救不了他,他一定很疼很难受,可我一点也帮不了他……”
“那么多血,那么多伤口……”
她抬起头,泪水沾湿了整张脸。
岑衍心疼至极,可此时能做的只是替她温柔地擦掉,然后让她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以为我没事的,可是……可是出事的那一个月,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我梦见乔越流血,梦到他无声地质问我为什么不救他,梦到自己也快要死了……”
“是我对不起他……我只会逃避,我逼着自己不再去想,逼自己忘了那件事,我甚至……连同事给他举行的葬礼都没有出现,我不敢……”
身体猛地颤抖了下,很冷。
她死死地抱着岑衍,贪恋他身上的温度:“我知道自己病了,可我不愿意承认,我不肯看医生,让婳婳……让婳婳担心,我只是偷偷买安眠药让自己能睡着……”
然而即便如此,她的身体依然冷得厉害,也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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