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衍亦是。
习惯性地,他摸了根烟出来,当着她的面姿态优雅地点燃,浅吸了口后淡淡陈述:“那是别人送的,对我而言意义不同。”
又是那股熟悉的淡淡薄荷烟草味。
时染迎着他的目光,明艳浅笑:“岑四哥的意思,是要我赔么?”
“你赔不起。”
他说得平静,甚至平静得可怖,而无论是他的语调,还是他的神色,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
他没有开玩笑。
意识到这一点,时染笑容愈发明媚,哪怕其实她心底隐约生出了一分恼怒:“既然岑四哥要这么说,那不如我们算算清楚。”
她顿了下。
“岑四哥把我扔进浴缸里,害我受伤,让我发高烧,这笔账,怎么算?至于衬衫,岑四哥,那是你自作主张……”
替她换上四字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
她想到了浑身上下从里到外被换掉的衣服,那话便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排斥。
“我的衣服……”她换了话题,一字一顿,“岑四哥你更赔不起。”
烟雾徐徐,她浅笑嫣然的模样仍是清晰。
眸色悄然变暗,岑衍抽了口烟,说:“清幕的那间包厢,房卡在我手里,微柠没有,也不知密码,其他人更没有,但你曾经知道。”
除了淡漠再无其他情绪起伏的话音落下后,空气静滞了两秒。
时染望着他,忽地就笑出了声:“所以,岑四哥你的意思是,四年不见,我故意在房间里等你,就为了……勾引你?缠着你?还是说……睡你?”
最后两字,尾音上扬,一丝别样的骄矜妩媚缠绕其中,暧昧随之流转。
男人没有作声,但他幽沉的眸分明是在默认。
时染忽然想到了开门时以周亦为首的那帮人的表情,还有微柠不敢置信的惊呼她的不爱。
唔……
她忍不住想,当年她爱得那么轰动,怕是今晚所有人都和他一样的想法,以为是她故意出现在那里,想要睡他重新缠着他吧。
时染笑了。
“岑四哥……”
掸了掸烟灰,岑衍淡淡将她打断:“时染。”
时染敛起了笑,看向他。
不想下一秒,就见男人站了起来,一步走到了她面前,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俯身弯腰,夹着烟的那只手虚搭在身后的沙发上,形成了他将她圈在怀中的暧昧错觉。
男性气息混合着薄荷烟草味侵入时染所有感官,那么浓烈,然而其中最为强烈明显的,是他带来的侵略感。
强势。
霸道。
近在咫尺的距离,时染无处可躲。
“时染。”
她听到他再一次叫她。
心口忽而溢出微妙的不适感,可还没等她压下,视线里,她竟看到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摸上了他自己的衬衫纽扣,从最上面的那颗起,当着她的面——
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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