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三十秒后,第二轮游戏开始。”
顾奚栎隐晦的翘起小拇指,给羊弟弟提示,他能不能看懂,就不一定了。
上帝长了无数只眼睛,随时都在盯着他们的,玩游戏的人应该遵守规则,如果恶意的作弊,上帝不会置之不理。
要小心行事。
三十秒,足够躲藏了。
顾奚栎攥着怀表,蜷缩在厚厚的塑料管中。这应该是某件艺术品,她也不太懂得欣赏。
当鬼的比较危险,亡灵会袭击鬼,可亡灵不会袭击躲起来的人,这估计也是受领域规则的限制,反正羊弟弟跟着自己转悠了这么久,也没有遇上事。
现在轮到他当鬼了,就没这么简单了。
目前看来,只有当鬼的人才会遇到危险,可当不当鬼不是自己说了算的,就算你藏得再好,也有可能被找到。上帝怕当鬼的人本事差,一个人都找不到,还给放音乐帮忙做gps定位,不会让游戏玩不下去。
游客们的心理应该是很复杂的,被找到不止是丢一条命那么简单,没准还会被亡灵弄死,可是一直不被找到,也没有得分的机会。
要被找到的话,还要做第一个被找到的。这就有点难了,你无法监控鬼的动向,除非两个游客事先商量好,卖分给对方。这也是作弊,上帝看着的,不会容忍他们这么做。
这也是顾奚栎没直接开口跟羊弟弟说合作的原因,上帝长了耳朵的,能听见。
这个地点是她观察过地形之后找到的,不太容易被找到,可也没有那么难以被找到。她准备在这里休息一会,养一养精神,等待鬼找到她。
一闭上眼睛,她就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她的表情是恬静的,不过睡了近二十几分钟的样子,她就开始做梦了,脸上的表情变成了焦急,嘴里一直轻声叫着:“琅琅……琅琅……”
反反复复叫着这个名字,叫了三十几遍。
声音很小,跟奶猫叫似的……那也烦!
睡个觉都要烦他……
上帝:真讨厌!
而且她玩游戏玩着玩着开始睡觉这一点,上帝也特别的不高兴,只是因为顾奚栎没有违反任何游戏规则,所以他只能憋着。
“醒醒”
顾奚栎是被人叫醒的,但叫醒她的人不是羊弟弟,而是第二组的那个女游客。她非常的谨慎,没有直接去推顾奚栎,或者去摇晃她。敢在游戏中睡着的人,不是大傻子,就是有倚仗,万一碰到她就遭受攻击,没地说理去。
顾奚栎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茫然,很快头脑就清醒了,脸上的睡意随即消散。
她把帽子往下压了压:“我是你第一个找到的人吗?”
女游客:“不是,我第一个找到的是海坤。”
大家都知道海坤的名字。就在等待人到齐的那点时间,海坤跟另外两组的人就混熟了,不愧是成熟男人,在交际能力上,年轻人和他没法比。
顾奚栎把黑卡取下来给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到处走走。”
女游客:“你们组的人都这样?”
女游客还以为顾奚栎会跟着她走,没想到顾奚栎要一个人行动。
顾奚栎:“怎么样?”
女游客:“一个个的胆子贼大。”
顾奚栎:“哪能啊!刚好你碰到的都是胆大的。我们啦!胆大的撑死,胆小的怂哭。”
女游客:???
时间过了二十四分钟,这已经是第四轮游戏了。
躲得时候,躲得很仓促,被抓住的游客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去熟悉地形。
顾奚栎跟上帝唠:“不知道灶头的三只猫猫被找到没有……这里居然有个灶台。”
上帝:只要一睁开眼,就别想她再闭嘴。
这个土灶是展品,旁边有一滩血。一只手臂从灶孔里面伸出来,五根手指僵直,灶孔并不大,成年的脑袋要卡进去都很艰难,这个人却像是被硬生生从外面扯进灶孔中的。先是双腿,再是躯干,挤压、扭曲……最终一个成年人被塞进灶中。灶孔的边缘有摩擦的痕迹,还有许多的血痕和组、织,都显示着游客生前所受的非人折磨。
顾奚栎搬开灶台上的大铁锅,对上了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不是羊弟弟,也不是一组的任何一个人。死的并不是熟悉的人,这让顾奚栎觉得好受一点,虽然这个想法很不应该——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本质上来说没有轻重之分。
……她替游客合上了眼睛。
顾奚栎分析:“第二轮游戏的鬼是羊弟弟,所以他应该是第三轮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