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经久不衰的老梗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这么一来,算命卜卦这个职业必将大受追捧,按照一般的逻辑来讲,顾奚栎应该是是不愁吃不愁穿。起码在当时吃穿这种基本的生活保障在安全区是能实现的,最不能保证的恰恰的安全区的“安全”,谁也不知道一个安全区在什么时候会被暗物质的步步紧逼弄得彻底沦陷。
假设一下,小姑娘出来讨生活的时候还太小了,别人不能相信这么小的孩子是大师,为了能赚到钱,她得想办法。
白浩宇:“您家会算命的长辈呢?”
顾奚栎:“那是我爷爷,我七岁的时候,他就过世了。”
白浩宇:“对不起……”
顾奚栎:“没关系,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至于我的父母——那两位要养活自己都挺难的,我妈一个从没有做过体力活的人,能赚来几个钱。我爹患病,没法赚钱,我爷说那是他造孽,他三缺五弊,连累了我爹。我爹估计也这么觉得,从前看不上我爷搞封、建、迷、信,现在觉得是爷爷泄露天机害他一生,我记事起他就在作天作地,整个一蛇精病。”
白浩宇:“叔叔是生了什么病呢?”
顾奚栎话说的缓慢,情绪也淡淡的,仿佛这个家庭并没有任何能让她留念的地方,也无可以拿出来怀念之处。
“末世前出了车祸,下肢瘫痪。”
白浩宇:“对不起对不起。”
顾奚栎:“有什么对不起的,现在人都不知道死活,我也懒得管他的死活。”
她说起父亲来,感情明显十分的复杂,温情是不存在温情的,有一两分隐隐的厌恶,更多的是无奈。
白浩宇:“叔叔对你不好吗?”
顾奚栎冷笑:“我妈一发现怀上我,他就出车祸了。谁能对一个害自己一辈子站不起来的灾星好呢?他这个人该信命的时候不信,不该信命的时候太相信。我不像他,我就信命,也相信运。”
白浩宇:“那阿姨……”
顾奚栎嗤笑:“走了呗!谁天天伺候个蛇精病谁都受不了。”
可以想象,一个七岁的女娃,就开始负担家庭的生计,而唯一的亲人却并不爱她,甚至厌恶她。
白浩宇有点明白了,为啥半仙的性格这样古怪,如此复杂的家庭环境,让她从小就生活在怨怼之中,又缺乏良好的成长环境,使得她变成了一个长满刺的刺猬,甚至有几分乖戾。
这一刻,白浩宇简直觉得自己是个成功的心理学家,为半仙的遭遇操碎了心。
知道了一个人的过往,就能更好的呼应她的现在。很多时候一个人的优缺点都在是她成长的过程中慢慢的浮现出来的,知晓了顾奚栎的一点过往,就如同从打开的门缝里看房内,已经能看到很多的事情了。
这位大师,忽然之间就没有那么神秘了。
又进入峡谷了,第三次,速度又加快了。
第四次,过山车上的工具人还剩了五个。
……
第六次,工具人团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