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不肯跟谢知谨回去,在寒风里冷得一抽一抽的,只要前方出现动静他就伸长了脑袋去看,可是每一个人都不是贺鸣。
天渐渐暗了,他冻得四肢冰冷,想念的人都没有出来见他。
打出去的电话、发出去的短信石沉大海,贺鸣铁了心不理他,那句不舍的“分手吧”江遥想一次就痛一次。
是他辜负了贺鸣。
一瓶温牛奶递到江遥面前,他抬起头,见到光晕里谢知谨煞白的脸色。
一个是跟他要分手的贺鸣,一个是必须回去接受治疗的谢知谨,江遥简直是进退两难,嘴一抿,眼泪又要落下来。
谢知谨什么都没说,拉过他的手握住牛奶。
他碰到对方比霜雪还要冰人的指节,到底无法坐视不理,瓮声瓮气说,“你去车里吧。”
谢知谨道,“不用。”
江遥听见对方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气恼不已,鼓足勇气抬起泪涔涔的眼瞪着谢知谨。
他向来温软,此时却哽咽地埋怨起眼前人,“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如果谢知谨不跟着过来,他就不用担心对方的病,贺鸣也不会要跟他分手。
谢知谨神情一凝,似乎因他这句责问噎住了。
江遥更加伤心,一个又一个问题发问,“你为什么要生病,为什么要晕倒,为什么以前不喜欢我,现在又要来喜欢我?”
说着说着,气势又软下去,垂着脑袋埋怨谢知谨也埋怨自己,“我也不想喜欢你”
听见江遥最后那句话时,谢知谨晦暗的眼里闪过一丝明亮,仿若荒芜之地坠入一颗璀璨的流星,整个天地都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