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有赚,但在外头总要开销,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不求你能大富大贵,一辈子开开心心就好。”
贺鸣颔首,“我知道。”
母子俩相依为命这么些年,皆为对方着想,不必多言。
夜色渐浓,今夜注定人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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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房门,能听见父母细微的谈话声,“过年期间专家不好约,我托了个朋友去问,年初五就带过去”
脚步声渐弱,客厅的灯灭了。
谢知谨靠在床上吃了药,心绞痛却一阵强过一阵,如同有人拿把斧子不分昼夜在凿,不凿到血肉模糊就不罢休。
他赶跑了江遥,却赶不走内心深处对江遥的渴望。
极端的拉扯将他分裂成两半,不得安宁。
凌晨十二点,谢知谨找出藏在柜子里的皮带,一头别在床头,另外一头——他稍稍卷起袖子,露出被勒得青紫破皮的手腕,凝视半晌,却迟迟没有扣住。
自从发现自己梦游后,谢知谨都会把自己的手束缚在床头。
母亲曾问他开门想去哪里,他没有回答,可答案已然在心里浮现。
清醒的时候他可以强行克制自己,可一旦陷入深眠,那些被他压制的思念就像体内的蛊虫一般驱使着他前行。
如同釜底游魂本能地寻找活水之源。
那天在站在楼道的门口外,听江遥诉说对贺鸣的想念,一声声一句句,如雷贯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