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喉咙干涩,半天才嗯了声,他正想解释,却听得贺鸣用一种果然如此的口吻说,“其实我早就猜到会这样,江遥,我不怪你。”
“善解人意”中夹杂的是无可奈何的哀伤。
一股酸意直冲江遥的鼻尖,他急得双眼发红,“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呢?”贺鸣透过屏幕直勾勾地看着他,仿若要穿透他的皮肉直达他的内心,“你能保证你的心里没有谢知谨吗?”
江遥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你看,你连骗一骗我,哄我开心都做不到。”贺鸣微微苦笑着,“他生病你就眼巴巴去看他,他亲你呢,你也不会躲吗?”
江遥如鲠在喉,被贺鸣三言两语说得羞愧难当。
贺鸣把江遥所有的反应都纳入眼底,他太清楚江遥是什么样的脾性——柔懦寡断的、多情善感的,只要抛出一点甜头,他就会学不会拒绝,同理,向他展示自己的脆弱,就能轻而易举地博取他的同情与怜惜。
既可爱,又可怜。
贺鸣有时候气恼江遥如此容易拿捏的性格,却也庆幸江遥生了这么一副多情骨,否则他不可能在明知江遥情陷他人时仍有机可乘。
尽管不甘又痛惜无法得到江遥百分百的爱,他还是不愿放手。
以退为进向来是贺鸣的拿手好戏。
他望着江遥要哭不哭的神情,眼眸半垂,声音放得又缓又低,“江遥,我只是觉得,你不够爱我。”
江遥被短短一句话刺得眼泪哗地落下来。
他像是一个被贺鸣牵着跌跌撞撞往前走的孩子,可以全身心地依赖贺鸣对他的爱,所以不必担心对方会让他摔倒,可是这一秒钟,他却产生了贺鸣会松开手的恐慌感。
江遥视线变得模糊,他怕贺鸣丢下他,泣声喊贺鸣的名字。